慕晚風眼睛一亮,急忙問道:“怎麼說?”
“一般強一點的猛獸,都會劃歸自己的地盤,不允許別的動物靠近,更何況是靈獸?”
“這片山脈裡,普通的鳥獸雖有一些,但應該也就是最近一些日子,才遷移過來的。至於靈獸,我們轉了這麼多天,一隻也沒看見。所以由此可以推斷出,這裡原本盤踞的山大王,剛離開不久。”
“當然,你那兒時的玩伴,這次走後還會不會再回來,那就不確定了。或許可以等上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再說。”
見白無瑕說的很認真,慕晚風嬉笑道:“小白,你不生氣了?”
白無瑕臉色瞬間一垮,吐出一個字。
“滾!”
“得嘞~”
慕晚風當真就在地上蜷成了一團,麻溜兒地朝旁邊滾去,再次驚掉一地眼珠子。
等待的過程,無聊又漫長。
所有人都靜下心來,沉浸在修煉之中。
只有大米是個例外,東跑跑細看看,不時打洞鑽山,從這一頭進去,從另一頭出來。出來時,嘴裡就會叼一塊顏色各異的晶石,嘎嘣嘎嘣地嚼了吞進肚子裡。
這輕鬆愜意的模樣,有時候真就讓人生出這樣的感慨,人不如狗啊~
你在拼了老命地修煉,它卻在旁邊撒潑打滾,到頭來,你還不一定幹得過這條狗。
尤其是胭脂兩人,一面羨慕大米的無憂無慮,一面付出常人十倍的努力,兩相對比之下,難免心中抑鬱。
她們和大多數人相比,也算天資出眾了,不然也不會被白無瑕選中,來服侍慕晚風。
可她們所要追隨的人,卻不是簡單用天賦就能概括的。
那是變態,是妖孽!
哪怕她們使盡渾身解數,與慕晚風之間的距離,也只會越拉越遠。相見的喜悅冷卻後,只剩下了綿綿無盡的擔憂。
一天夜裡,胭一如既往地打坐修煉,不過腦海思緒萬千,怎麼都進入不了狀態。
糾結了半天,她起身獨自來到了河邊,聽著潺潺的水聲,一塊一塊扔著石頭。
“姐~”
聽到身後脂的聲音,胭並沒有回頭,眼神幽幽地盯著那騰起的浪花,在月光下泛著銀輝。
脂走上前,默默地並排坐在她身邊,抱著膝蓋,目光遊離,隔了好一會才又開口。
“姐,你說我們是不是太笨了?”
“是啊……或許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們又何必強求呢……”
“那倒正好,我們兩也算脫離苦海,不用再去伺候他了,憑什麼我們就得跟在他身邊,給他端茶遞水?”
胭無奈搖頭,哪能聽不懂她的口是心非,打趣道:“那你去跟他或者公子說說,我們去浪跡天涯?”
“噢?你們當真是這麼想的?”
腳步聲由遠及近,嚇了兩人一跳。
胭脂趕忙起身,衝著走來的人微微曲身。
“公子~”
白無瑕點頭,隨即望向天上的皎月,再次問道:“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只問一遍,你們是想走還是想留?放心,你們若是想走,絕無性命之憂。”
話是這麼說,但他多年的積威仍在,脂感覺怎麼回答都是錯,咬著嘴唇看向了胭。
這方面,胭的膽色要強一些。
“公子,我們不是不想留,可是……可是我倆呆在慕公子身邊,除了一些雜活能幫上忙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要是日子一直都這麼平淡,倒也罷了,然而慕公子肯定會對上奚仲,甚至還有無數比奚仲更強的對手。到那時,我們能不能幫上忙是其次,主要還是慕公子的性子,肯定會分心來保護我們。”
“如此一來,於其拖慕公子的後腿,倒不如……不如我和脂主動離開的好……”
聽完胭的話,白無瑕依舊望著天空,沒有立即開口回應。
沉默的氛圍,使得胭脂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