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因在地上跪了半炷香的時間，厲帝也沒有喊他起來的意思。眾人的目光自然也開始漸漸聚集在他身上，誰都在等著看這場好戲。
至於祁無因跪在地上一言不發，想運使內力來緩解膝蓋上的疼痛但是又顧忌之前雲繁的話只能跪在地上默默忍受著。
好半響厲帝方才開口沉聲道：“祁無因，你可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微臣，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錯居然惹得陛下您這般生氣。”話落祁無因當即叩首道：“還望陛下能夠為臣解惑。”
“好！張恪你給他念念，讓他自己聽聽這些他做下的惡事。”厲帝沒好氣地怒吼道。
聞言張恪捧起桌上的供詞朗聲將其逐一念出，公之於眾。
張恪所念的是祁無因勾結方渝玹的罪證，由方渝玹親口承認並且簽字畫押甚至於方渝玹還提供了被祁無因蓋過章的書涵以及二人前些日子裡往來的書涵。
眾人聽了各個瞠目結舌，誰都想不到祁無因居然會勾結外人設局陷害當朝皇子，做下通敵賣國之事。當然令眾人更加疑惑的是，祁無因為什麼要設局陷害晉王，要知道這兩個人可是平日裡素無來往的。
見前神色如常厲帝忍不住怒吼道：“祁無因你聽明白了麼？朕再問你一句你究竟為何要勾結外民方渝玹陷害晉王！”
“陛下！請您明鑑，臣得蒙皇恩才能有今日地位何苦要去勾結外人陷害晉王殿下。臣以為這件事情定是有人栽贓誣陷。”祁無因深吸一口氣後抬頭迎上厲帝審視的目光沉聲道：“再說了裴大人當日口口聲聲說老夫勾結方渝玹陷害壽王，那麼微臣想問裴大人一句我難道不是大曆子民麼？”
被點到名的裴淮一愣立即正色道：“您當然是大曆子民。只不過祁大人我們今日要探討的並不是這件事情而是您為了除掉晉王故而尋來一個假的顧長歌以此欺瞞陛下然後再借陛下的手處置晉王殿下。”
聽得這裡厲帝皺眉，目光驟然凌厲起來。
“血口噴人！那妖女就是顧長歌，是她在私底下招兵買馬意圖謀反。微臣當日已經將證據交給過陛下，還請陛下明查。”祁無因赫然間直起了身子，注視著不遠處的晉王。
“陛下既然祁大人不相信這件事情，微臣以為可以讓祁大人自己看看方渝玹的供詞。”顧青芷上前一步後囅然而笑，“免得祁大人說裴大人聯合他人構陷他。”
聞言厲帝皺眉，思慮一會後同意了顧青芷的請求。示意張恪讓祁無因好好瞧瞧方渝玹的供詞，自己親眼看看他的所作所為。
張恪領命步下丹陛緩步行至祁無因面前將手中的信函遞了過去。看著張恪遞過來的東西祁無因微微皺眉，他很清楚這上面說的東西都是真的。方渝玹這傢伙最終還是出賣了他，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他身上。
儘管如此祁無因還是接過來信函仔細翻閱起來，他越看臉上表情越發凝重起來。除了供詞以外另外所謂的書信根本不是出自他的手筆，他根本就沒寫過這樣的東西可是上面的印章和字跡居然都跟自己往日所做一摸一樣。
看到這裡祁無因狠狠地剜了眼葉臨宸沉思稍許後揚聲道：“陛下！微臣從未寫過這樣的書信，這些書信分明都是有人偽造故意加害微臣。其心可誅啊！”
“稀奇。這信居然不是祁大人你寫得麼？那為什麼上面會有你的印章啊……總不至於祁大人你要告訴陛下是有人盜走了你的印章然後偽造了這封書信吧？”顧青芷轉過身笑眯眯地看著祁無因溫聲道：“印章這東西極為重要，祁大人怎麼能隨意放置呢？還是說是祁大人你有意為之。”
聽著顧青芷越來越離譜的話，祁無因只覺得內心燃著一把火已經快把他焚燒殆盡然而他只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額頭上青筋暴起將他的時候情緒暴露的一乾二淨。一面深惡於這些人的能言善辯一面開始思考要如何脫身。
厲帝眯眸審視著仍舊跪在地上的祁無因，屈指敲擊案几，眼中探究意味分明。很顯然他已經對祁無因起了疑心，依照祁無因素來的謹慎如何能將自己隨身的印章丟失。
“顧御史真是好利一張嘴，怎麼你是親眼看見我寫了這些信麼？怎麼敢說的這麼信誓旦旦的！”目光轉回刀顧青芷身上，祁無因忍不住高聲斥責。
面對祁無因的責問，顧青芷不以為意地舒眉一笑，“嘻嘻，我是沒有親眼所見但是那些證據都指明是你祁無因祁大人。況且方渝玹和你無冤無仇好端端誣告你做什麼?”
“誰知道是不是你和裴淮為了幫助晉王洗脫嫌疑故意將方渝玹屈打成招，要他承認同老夫勾結好達成你們的目的。”話落祁無因朝著厲帝重重一磕頭，“微臣懇求陛下嚴查此事，切莫放過奸逆小人讓他們有機可乘。”
聞言裴淮眼底滑過一絲譏誚。
“白紙黑字，上面寫得明明白白是祁大人你為了一己私利勾結外賊陷害晉王。晉王殿下如今可是朝中炙手可熱的存在，也不知道殿下那裡礙了祁大人你的眼。”斂了笑意裴淮語氣冰冷道。
話落耳際厲帝探究眼神更重，壽王將頭往下低了低。朝中眾臣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祁無因又看了看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壽王，如今朝中風頭正盛的只有兩位皇子。依照規定吳鉤臺不得涉及黨爭可是如今祁無因卻暗中陷害晉王，為的是誰不言而喻。
向後一靠厲帝冰冷地目光從祁無因身上掃過，“祁無因你口口聲聲說不是你與人勾結陷害晉王。朕問你你可有證據能夠為自己脫罪。”
“微臣沒有！但是微臣想和方渝玹當場對峙。微臣想聽聽他的說法而不是裴大人的一面之詞。”思慮一番後祁無因沉聲道：“微臣懇求陛下讓微臣和方渝玹當面對峙。”
“陛下！祁大人此言恐怕是在為難裴大人。祁大人你有點健忘，你難道忘了方渝玹已經被你打成重傷，你要一個動都動不了的人如何來見陛下。再說了以祁大人的武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殺死一個人並非難事。”顧青芷笑眯眯地接過了話茬。
方渝玹當然可以動只不過他們不會讓這樣一個人出現在朝廷上。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咬死了是祁無因勾結外人陷害晉王殿下，為的就是禍亂大曆江山，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