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房裡看見了九連環還有窈窈最珍愛的玉簪。”葉臨宸深吸一口氣後望向雲繁,語氣和緩,“你該不會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流落到了當鋪裡才會被人買走送給她?”
“或許事情真的如同殿下你所說?”話落耳際雲繁面上露了些許無奈笑意。
閉目葉臨宸跪坐在地上低著頭,“雲繁.....求你告訴我答案吧。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她在睡夢中喚我臨宸哥哥,她喚得那麼順口。”
聞言云繁坐了下來看著一旁神色悲傷的葉臨宸,眼中閃過些許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葉臨宸這件事情,畢竟當初他信誓旦旦的答應過謝瑤光絕不會將此事透露給葉臨宸。可是依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恐怕葉臨宸已經猜到了不少,再隱瞞下去或許毫無意義。
“晉王殿下,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不少麼?”雲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您心中既然有了答案就不要再去問她了。問了她也不會承認的,反正她們兩個都是一個人無論現在是誰都不重要。敢問殿下如果不是她的話,誰願意為殿下你這般付出呢?”
雲繁的話落在心頭叫葉臨宸呼吸為之一滯。原來尋覓了那麼久的人就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居然渾然不知甚至於上次遇見那個假的時候還與她大吵一架,這一瞬間他不知道是該誇窈窈她隱藏的極好還是自己太笨一直到現在才察覺出來。難怪那日窈窈會信誓旦旦地和他打賭,原來她一直都知道那個人是假的所以才會立下這樣的賭注。她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會因為那個假的和她從此翻臉。
“這件事情還有多少人知道?”葉臨宸神色惘惘地盯著雲繁。
聽他這麼一問,雲繁勾唇喟嘆一聲,“我、青芷還有黎侯爺以及秦先生還有您的母妃他們都知道。只有殿下您不知道,窈窈她說有些事情不能告訴你也不必告訴你,所以我們都將這件事情瞞得好好的。”
“她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偏偏要自己一力承當下所有。”話落葉臨宸仰頭大聲苦笑起來,“她將事情告訴了所有人卻偏偏只願意欺瞞我一個,她是不是想在事情結束後一走了之然後又丟下我一個人?甚至於還對我說要我另覓良人,她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忍心看我一個人傷心難過。”
“殿下事情聽過就把它放在心裡吧,您還是當做不知道此事比較好。否則以窈窈的性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你瞧見她。“說這話的時候雲繁的語氣頗為無奈。
聞言葉臨宸點了點頭縱然此刻他心中悔恨難掩但他仍舊回頭瞧了眼身後緊閉的房門,目光極為溫柔繾綣,“她護了我這麼久,現在也該輪到我護著她的時候。雲繁,你放心我會將這件事情藏在心裡的,她既然想瞞著我,我也願意繼續裝作不知。”
“殿下能明白最好。那微臣先去廚房為窈窈煎藥。謝三那邊你放心我會去通知他的。”雲繁微微一笑繼而斂衣緩步離去。
留下葉臨宸一個人靜靜坐在石階上發呆,半響之後他從袖中取了那塊絲帕出來將它拽在手心。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的窈窈還是回來了,以別樣的方式一直在自己身邊悄悄看著自己。雖然窈窈不會承認她的身份但是沒關係只要她回來了自己也就心滿意足。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留到以後再說吧。
想到這裡葉臨宸眼中不自覺露了笑意很快隱去,無論是方俞玹還是祁無因他一個也不會放過,這些企圖傷害窈窈的人都得死。將手中的絲帕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回袖中,葉臨宸起身推開門緩步回到了房內。
謝瑤光仍舊沉浸在睡夢中,時不時囈語幾句。聞言後葉臨宸輕笑一聲伸手撫平了她眉心皺紋,他的窈窈啊還是那麼愛皺眉。
喂謝瑤光服過藥以後,葉臨宸察覺到謝瑤光臉上緋紅有些詭異隨即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謝瑤光的額頭很燙。
在經過雲繁診治過後發現她是感染了風寒,以至於高燒不退。而且謝瑤光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彷彿在夢境中越陷越深,時不時囈語幾句亦或者是翻來覆去吵鬧個不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更換冰布巾敷在額頭上。
身上的劍傷雖然已經上過藥但是她仍舊時不時發出低低地痛吟聲亦或者是囈語呢喃。在這一夜裡偶爾也會有清醒過來的時候,睜開霧氣氤氳的眸子望著替她擦汗的自己痴痴一笑,眼神迷茫至極,不過短暫功夫她又沉沉睡去。弄得自己好幾次都以為她醒了,真是和一起一樣頑劣。
她最一次醒來的時候喚了句臨宸哥哥。最終似乎是確定了臆想中的人,變得格外乖巧一個勁往他懷裡靠,拽住他的袖子說什麼也不肯放手。他頗為無奈地看著懷裡嬌軟無比的謝瑤光,伸手反倒是將其抱得更緊。
當謝瑤光真正醒來的時候,不由一陣恍惚。
環顧四周謝瑤光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房間,雖然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幾個無賴身上但是眼下自己所處的地方並不是茅草屋反倒是個十分溫暖的房間。
低垂下來的簾幔遮擋住了窗外的光線,讓人覺得格外舒適,身上還蓋在厚重的棉被。而在一旁的案几上還擺放著幾個藥瓶以及一個空空如也的藥碗。
蹙眉思量一會後,謝瑤光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人抱在懷裡,背靠著結實的胸膛。雖然隔著衣物但是仍舊能夠感覺到有力的心跳聲和持續傳來的熱力,而那人雙手環在她腰間。
小心翼翼地轉頭,看見那張熟悉面孔時謝瑤光咬唇壓下了詫異聲。那張俊朗的面孔雖然是在沉睡,但是依舊可以窺出難以掩飾的疲倦還有憔悴。眼底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青影,很顯然聲長時間沒有睡好所至。
想起之前聽過的話,謝瑤光斂眸忍不住一嘆。伸手想要扳開箍在自己腰間的手哪料反倒是驚醒了對方,二人目光相觸卻是無言。
“你想去哪?”葉臨宸放開手目光溫和地看著謝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