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殿下一起去吧，今日見不到二哥。我是不會安心的。”謝瑤光偏首對著卓靖幾人吩咐道：“青鸞你帶一部分人和皇甫將軍一塊去搜尋匪寨，匪寨內所有人全部留下活口。朱雀卓靖你們倆帶人一塊在附近找找有沒有下山的路。”
一切安排妥當好。謝瑤光耐著性子等卓靖他們找到下山的路，在她看來這麼深一座懸崖多半是有一條下山的小徑的。左右也就是難走一些但是總好過沒有下山的路。這不半個時辰過去，卓靖就派人來報說是找到了一條能夠下山的小徑請謝瑤光去看看。
小徑確實是小徑。和謝瑤光料想的差不多是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小路，而且上面還佈滿了荊棘。
就算習武之人白日沿著這條小路想要下山都有些難度，更何況是晚上稍有不慎就是跌入懸崖。
而且在場的似乎只有謝瑤光不會武功。如果真的想要下山尋人，只能等到白日。
“主上，還有幾個時辰就天亮。”卓靖斟酌好語調，緩聲道：“屬下以為您不如等到天亮再下山尋人。屬下相信二公子他吉人只有天象。”
再度打量了眼那條異常崎嶇的羊腸小徑，謝瑤光沉眸最終是同意了卓靖的請求。在朱雀的陪伴下回到馬車上暫且閉目小憩起來。
葉臨宸見謝瑤光回到了馬車上，隨意找了一處地方盤膝而坐，從袖間拿出之前謝瑤光贈給他的那塊玉佩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又放回袖間。這已經是自己第二次遇見謝瑤光手下的人，這麼興師動眾的出沒。
原先以為謝瑤光是個心思極為縝密的謀士，手底下招攬了好幾個人為她效命。沒想到的是謝瑤光手下並不只那幾個人，甚至還有一個專門替她效命的江湖組織。那些人分工明確，但是他剛剛仔細觀察過那些人的站位看上去很隨意，其實都能在危機情況發生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謝瑤光身邊。
“殿下不必意外。我等都是自願為主上效命的，主上識人善用。若不是主上我等不過只是漂泊江湖之人罷了，即便死了也無人記得。”卓靖走到葉臨宸身邊同他一眼盤膝坐下，橫劍於膝上輕笑道：“我們都很敬重主上，她是一個極體恤下屬的人。”
“聽卓兄的語氣似乎跟著瑤光許久？”葉臨宸斜眸睨了卓靖一眼，疑惑道。
“錚”卓靖抬手將劍拔出，輕彈劍鋒。手中長劍錚錚而鳴，掀唇輕笑道：“我算是最早跟隨主上的人吧。那時候她不過還是一個小丫頭就已經有了令常人折服的魄力，她同我說要我替她訓練出一柄能夠為她所用的利劍。”
“仔細算來，卓兄那時候應當也不大吧？”
“十七歲吧。”抬頭望向蒼穹，卓靖語氣平。和，“當時我初入江湖，第一次瞧見的就是主上。主上是個聰慧的，想盡法子招攬我。與我訂下賭約，若是她贏了我就要為她效力。”
“結果是她贏了，難怪她這般信任你。不過你確實也是少見的武學高手。”葉臨宸唇側不由自主傾了笑意。想著那個時候謝瑤光大抵也就十歲左右的模樣，能一本正經的所出這樣的話時的模樣，約莫著是十分有趣的。
“是。主上她贏得很徹底。跟著她沒多久，我就打定主意要跟著她一輩子。她的手段和魄力足以讓人心悅誠服。”卓靖似是想起什麼，語氣中呷了幾分笑意。
卓靖目露悵惘的移目看向他處，這個故事當然是假的。從無初入江湖的偶遇，有的只是少時立下的守護誓言。承君一諾，必踐其行。不過終究還是因為謝瑤光，否則指不定自己早就埋骨荒草之下。
不覺間天際悄然躍出一脈金線，沿著山脈寸寸散溢開，晨霧連同著初旭一塊升起。
謝瑤光昨晚一直未睡熟，翻來覆去的把蘇清臨所為理了好一遍。唇畔綻開一絲冷笑，蘇清臨想借此迫得自己無法插手私鹽一事，可是哪有事事都讓他這般如意的。
稍作梳洗一番後，謝瑤光扶著朱雀手下了馬車。為了方便行路，特意換了一身緋色的輕便勁裝。順手拿起那件葉臨宸的外袍妥善疊好交給了朱雀。
“差不多下山吧。”緩步至懸崖邊，窺見嶙峋山石漸顯。偏首瞧了眼卓靖，示意他將一應安排悉數部署下去。
“喏”
卓靖挑了幾個輕功好手先行硬著繩索下到谷底探探情況。等了半炷香的功夫，底下傳來訊號。再三確定安全後一行人方才分別沿著繩索下山。
下到谷底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沿著湖泊生長蔓延開來青翠竹林。先前下來的人已經在四周巡查過，尋到了一條能夠通往竹林內部的青石小道。
“走吧，進去瞧瞧。”謝瑤光斂袖而立，揚眸道：“我覺著這裡大概是有幾戶農家的。”
一行人沿著石路往竹林內部走去，越往裡走越覺得環境清幽。寂靜之聲漸重，時不時傳入耳際的只剩鳥鳴之聲。又行了一箭之地總算是看到一處零星散部的村落。
睇目可見炊煙裊裊。
“你們是誰？為何闖入我們村。”還未踏進村落從林間竄出幾名持著長刀的年輕男子，警惕的看著謝瑤光一行人。
卓靖等人見狀即刻將謝瑤光護在身後。
仔細打量了那幾個守在村莊門口的年輕人後，謝瑤光示意卓靖等人退下。臉上浮起一個極為和善的笑容，“諸位我沒有惡意，我只是來尋一位至親的，昨夜他不慎失足跌下懸崖。”
“胡說。我們這裡從來沒有外人進得來，你們還是快些回去吧。”其中一人朝著謝瑤光呵斥道。
當真沒有麼？“謝瑤光抬眸盯著那個呵斥她的年輕人，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我知你們有自己的規矩。不過那人實在對我太過重要，還望諸位行個方便。”
“都說了，我們這裡沒有救下過任何人。再不走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動手。”
瞧出他們沒有妥協的意思，謝瑤光溫和的面容上浮起一絲冷意。暗裡得了謝瑤光吩咐的卓靖等人，即便是動起手來也沒太過狠辣不露痕跡的放緩了手段。
一盞茶的功夫那些剛剛還拿著長刀的年輕男子，一個個都捂著胳膊膝蓋倒在地上面露痛苦的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