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話說至此。靜寧郡主雖不喜歡浸**弄權術但是這種話裡含義她又如何聽不明白。沐王府之所以屹立幾代不倒無非一句話只忠君王,不涉黨爭。
聽到這樣不軟不硬地回答,容貴妃反倒沒有生氣只是溫和的一笑,“靜寧你這麼生氣幹什麼,本宮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
吩咐站在不遠處的紅衣宮婢去取宮中珍藏的“木樨清露”來,才一會那紅衣宮婢端著一壺酒走了過來,在容貴妃的吩咐下給靜寧郡主倒酒。不知何故那宮女竟然失手一不小心打翻了酒壺,木樨清露悉數灑在靜寧郡主裙上。容貴妃見此不由怒容滿面。
“賤婢,你在幹什麼!”
“娘娘恕罪,奴婢一時失手。”倒酒的宮婢惶恐不安的跪地上磕頭身體止不住的防抖顯然恐懼至極。
靜寧郡主心有不忍正想開口替其解圍時。
容貴妃斂了怒意眼中歉意滿滿傾唇緩聲,“妙容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帶郡主到裡面換身衣服。”
“娘娘,不必如此麻煩靜寧還有要事在身。”
“這那成,妙容!”
妙容會意含笑朝靜寧郡主屈身一拜,引著靜寧郡主往殿內走去。舉止詭異靜寧郡主不由心生警惕開始尋思脫身之法。容貴妃望著靜寧郡主消失的背影眼中哀痛寸寸消沉,最終被狠絕替代。靜寧你莫怨我心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要怪就怪你太不識抬舉。垂首掃了眼跪在地上邀功的宮婢,揮手示意守在門外的內侍把她拖下去又吩咐其餘人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乾淨。
看這樣又是什麼事也沒發生呢!死無對證那個宮婢也死了不會有人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
靜寧郡主隨妙容進了殿內乍見紗幔輕垂,幽香繚繚心中狐疑漸重。那奇特的香味似帶暖意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讓她覺得格外舒坦,不由自主細聞起來。
“殿下,您在這稍等。奴婢去取衣服。”
話才說完耳畔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靜寧郡主不由奇怪扭頭卻看見謝瑤光持著燭臺站在不遠處面露愧疚的望著她而妙容倒在她腳邊不省人事。倏忽怔然剛想開口的時候覺得頭暈目眩,渾身酥軟幾欲跌倒好不容易才扶住了屏風勉力站穩。
“郡主,我知你心有疑惑但是現在請你屏住呼吸。咳咳……這香中有毒。”謝瑤光緩步走向靜寧郡主從袖籠中掏出白瓷藥瓶遞了過去:“裡面的藥可暫避百毒,你服下藥就順著這個窗戶走去前殿和定王匯合”
“那你呢?謝小姐。”
謝瑤光傾唇淺笑望著靜寧郡主關切地目光緩聲道:“我沒事,您快走吧!”
“不行,我不能放任你在這裡。若是他們……他們。我靜寧是不會做逃兵的。”靜寧郡主反手握住謝瑤光的手,語氣凝重。
謝瑤光含笑看著靜寧,腕上一用力掙脫她的手長身一揖,“郡主眼下不是逞能的時候,先走。我會想法子脫身的。”
靜寧郡主看著謝瑤光的目光點點頭,終是答應了要求。
謝瑤光咬牙把靜寧郡主推至窗邊見對方已安然離開內殿長舒一口氣目光冷冷的望著嫋嫋升起的幽香唇角微勾。果然是思春閨,這樣的香氣若是單一樣不過是燃情助興罷了可若是和“木樨清露”混在一起就成了致人神思恍惚,心思潰敗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