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他們加個號,實在說不過去。人心都是肉長的。將心比心,便是佛心。
也正因為周燦對患者格外體恤,能對他們的疾苦感同身受,也使得他的名聲越來越好。
找他看過病的患者和家屬,十個至少有八個誇他的醫術高明,醫德高尚。
“周主任,外面有一個患者說是聽力有問題,想請您看看。我跟家屬解釋,周主任今天的號已經放完了,他們卻是執意想請您幫忙看看。”導診護士走進來對周燦說道。
“給他們加個號吧!”周燦寫了一張條子交給護士。加號必須坐診的專家開條子才行。
因為視窗掛號的工作人員沒這個權力。她們敢亂加號,直接會被坐診的專家罵死。
也沒哪個妹子會那麼蠢。周燦的號,因為現在晉升為主治醫師了,漲到了16元。
副主任號是21元。特需專家號最貴,便宜的50,這是最差的。稍好一點的都是300往上。
周燦本身不差錢,再加上他這人天生有著一顆醫者的仁心,多次拒絕了醫院要把他升級為特需專家號的提議。
明明他的水平位元需專家還厲害,卻只收患者16元的費用。這還是晉升主治醫師後,被迫提高到了主治醫師的檔次。
不然,收費更便宜。加號的患者掛完號,很快走了進來。一共三個人。
患者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另外兩位家屬應該是孩子的父母。聽力障礙的診治,周燦自認為並不擅長。
這個通常會建議患者到耳鼻喉科診治。
“請坐!聽力是完全喪失了嗎?”周燦示意患者坐下來。小夥子能夠看懂的唇語。
很多聽力障礙人士,都能透過觀察對方的嘴唇活動,猜出對方說的話。
這也算是被迫鍛煉出來的一項特殊能力。
“對哦,我孩子小時候剛出生本來還是好的,後來兩歲多的時候,他趁我們不注意,爬到桌子上,摔了下來。當時也沒什麼事,就只有腦袋青腫了一塊。後來我們漸漸發現孩子的聽力好像出了問題。最開始的時候,需要很大聲的跟他說話,他才能聽見。後來就算在他耳邊吼,也沒用。真是後悔喲,當時要是看緊一點,沒讓他爬到桌子上,該多好啊!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四處求醫,他的學業、工作,生活,全都受到了嚴重影響。現在眼看著到了找物件的年紀。介紹了好幾個姑娘,只要一聽到我們孩子的聽力有問題,立刻就搖頭,連見面都不願意。愁啊!”小夥子的母親唉聲嘆氣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孩子因為年幼無知,根本不知道什麼事情危險,當家長的必須看照看好。
很多悲劇都是發生在一瞬間。像這對夫婦,應該也就四十多歲的年紀,夫妻兩人都已經頭髮灰白。
兒子摔傷後導致聽力出了問題,已經影響了他們的一生。當父母的一直活在悔恨中,天天為兒子的病發愁,別說過得幸福了,這一家的日子怕是每天都在煎熬。
“去耳科看過嗎?”
“去過喲,大醫院的耳鼻喉科、神經科、腦外科,我們全都看過。醫生看過後都說沒辦法。我們後來聽說可以配耳蝸助聽器,結果測試後,根本就配不了。醫生說,我孩子的聽力已經完全喪失了。”說到這兒,小夥的母親叭噠叭噠掉眼淚。
“您彆著急,我先給他看看。有做過各方面的檢查吧?”
“做過很多檢查了!拍的片子都有這麼好幾袋,以前那些舊的全放在家裡了。就只帶了這幾年拍的最新的片子與檢查結果。”男家屬揚了揚手中提著的白色塑膠袋。
可以看到裡面裝著厚厚的檢查資料。
“行,給我看看。如果做過的檢查有診斷意義,在我這裡就不用再重複做了。”周燦為患者家庭省錢。
接過資料袋,他開始仔細檢視,瞭解患者的腦部、耳部情況。雙耳聽力同時喪失,而且摔傷後剛開始能聽見,後面聽不見了。
這說明病變不是立刻發生,而是有一個進展過程。大腦內有著專門負責聽力的神經部位。
周燦根據臨床經驗,初步推斷很可能當時摔傷了聽力神經,但是並沒有及時治療,最終導致聽力神經徹底喪失功能。
具體的,肯定還是要以影像學、神經訊號、耳部檢查為依據。經過檢視,患者的頭部ct並沒有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