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裡的哪樣糕點吃空了,又給加滿。等了一個多小時,仍然不見宋家真正的話事人回來,周燦喝多了茶,膀胱有些充盈。
“請問廁所在哪裡?”
“在那邊,我帶你過去。”邊管家把他帶到後面的廁所,本以為是復古的茅坑。
沒想到卻是五星級酒店級別的衛浴。等到周燦上完廁所出來,回到客廳落座沒多久,一名五十多歲的半百男子,帶著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秘書走了進來。
這名半百男子龍行虎步,面相與床榻上的宋先生頗有幾分相似。周燦在心中暗自滴咕,也不知道這位是宋先生的兒子,還是兄弟?
此人的氣場頗為內斂,含而不發,如同不見底的深淵,令人心生敬畏。
“家主!就是這個小夥子,名叫周燦,圖雅醫院的醫生。”邊管家面對此人時,肩膀是塌著的,腰微微躬著。
無論是表情,還是身體動作,均是極為恭敬。這種權貴家庭的管家職位,絕對比金領還要更搶手。
想要搶著乾的人不知凡幾。准入門檻恐怕也比金領高多了。好處嘛,除了優厚的工資,還有許多隱性福利。
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比如工作調動、要辦什麼難辦的手續,估計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古代有著豪奴,現代要更隱晦一些。周燦可沒有傻坐著,在此人進門的那一刻,他就趕緊站起來了。
他早就不是啥都不懂的毛頭小夥子,該有的尊敬必須有。宋家主用一種極為隨意的眼神打量著周燦。
眼神澹漠、隨意、和藹,彷彿就是高高在上的生靈,隨意觀察著腳下的一隻螻蟻。
真的就是這種感覺。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周燦感到要窒息一般。
“周醫生請坐!”宋家主這一開口,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是隨之消彌於無形。
雙方落座後,宋家主端起邊管家奉上的香茗,品了一口。然後目光看向周燦。
“你說能夠治好我弟弟的病?”宋家主看上去也就五十多歲,病床上的宋先生看起來,六十歲應該是有了。
沒想到卻是宋家主的弟弟。周燦心中暗自尋思,宋家主的年齡到底多大?
“我本人還是挺有信心的,不過這需要患者本人、家屬與醫生一起配合,而且需要堅持不懈,持之以恆的做康復訓練。”周燦小心的回答道。
“你的信心來自哪裡?”
“來自於決心,來自於已經治好的多位神經疾病患者,其中有十幾例,遍訪名醫大院,均沒能治好。最終在圖雅經過治療,再輔以患者和家屬的後期配合,已經創造了多個醫學奇蹟。”周燦的眼睛直視著對方。
說這些話時,顯得極為坦誠,更是充滿信心。他知道,宋家主願意花費這麼大的代價,一直養著宋先生這個活死人,其中的兄弟感情必定極深。
根本不可能隨意讓弟弟接受任何冒險性的治療。
“決心和成功經驗確實能給你信心,但是千病千方,我弟弟自出事後,也找過不少醫生診治過,均表示難治。你治好的那些高難度病例,我已經瞭解過,沒有一例與我弟弟相似。”這便是上位者的威儀。
趕回來之前,已經把周燦的祖宗上三代都摸清了。周燦治過哪些有難度的神經病例,他更是一清二楚。
周燦突然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他此刻終於理解許醫生為什麼提到受害者家庭時諱莫如深,而且一再讓周燦不要管這件事。
開弓沒有回頭箭。周燦此刻已經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絕沒有半途而棄的道理。
“千病千方確實沒錯,但是世間萬法殊途同歸,神經外科疾病,特別是這種損傷類的神經疾病,我自認為信心挺足的。相信您也知道我在圖雅醫院的前途大好,如果沒有一定把握,沒有信心,誰又願意拿自己的明天當賭注?我自從進圖雅醫院正式行醫,從規培時候算起,從未出過問題,這便是最好的保證。”周燦只能硬著頭皮學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