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
陳程瞪大眼睛,到底他和若克琳誰才是瘋狂的那個?
這是武校的校長辦公室!
好在該做的已經做完了。現在只是兩人躺在書桌上感受餘韻。
他大聲說:“誰?”
“我。”這個聲音是溫儀的。
溫儀按理還是武校的保育老師。正常情況下,輪不到她來校長辦公室的。
不過自從這次她回來以後,武校的二號人物霍教授就給她一個類似於校長秘書的職責。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陳程緊張起來,若來的人是……好像隨便來誰,他都很理虧。哪怕是最放縱他的馬春花。
他一面說:“馬……馬上……”一面在若克琳的臀尖上拍了一掌,示意對方趕緊穿衣服。
若克琳媚眼如絲地看著他,讓他一面跳著穿衣一面狠狠瞪著對方。
武功再多,也不加成穿衣的速度。
陳程穿戴好以後,把若克琳一把推到書桌下面,又把衣服全部拋進去,這才深吸一口氣,去開門。
門開啟,溫儀的眼神有些怪。她吸了吸鼻子,自己臉卻紅了。
陳程不敢看溫儀的眼睛,只小聲說:“有什麼事嗎?”
說完,他又意識到自己堵在門口有些不妥,忙說:“進來說吧。”他小心瞟了書桌一下,看不出有什麼動靜。想來若克琳不會太放肆的。
溫儀搖搖頭,說:“不……不用了。那個,有一個叫張朝唐的人想要見你,他帶來很多東西。”
張朝唐!
陳程興奮地差點跳起來。渤泥國的商人,與陳程在泉州做海貿!
不光如此,他還是濠鏡葡萄牙人海貿與臨安之間的中轉站。泉州的貿易,張朝唐根本不用來見他,有事跟馬行空說就可以了。
能讓他,只能說明一件事,濠鏡葡萄牙人的貨到了!
“走,我們去看看。”他牽起溫儀的手,就要往外跑。
溫儀卻輕輕掙扎了一下。陳程若是想要勉強,溫儀可無法阻止他做任何事。但對於溫儀,陳程尤其敏感勉強。他想要治癒溫儀前半生的不幸。
他當即鬆開手。溫儀紅著臉,將校長室的門拉過來,關上。
陳程出門有時會懶得關校長室的門。他現在在武校,有絕對的權威,辦公室關不關又有誰會貿然進去呢。
他這也是習慣。只是,今天卻不同,屋裡的桌上還躲著不知道衣服穿沒穿好的若克琳。他不覺有些臉紅起來。
他畢竟前世只是個宅男,而不是什麼海王。此刻只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壞事,心虛得緊。
溫儀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大人,若克琳還在裡面呢。”
陳程腦袋嗡的一聲,好像是被父母抓到偷偷玩遊戲的小孩,手足無措起來,聲音也有些變調了:“溫姨,你……你說什麼……”
溫儀飛快瞟了他一眼,並不敢與他對視,說:“我只比若克琳晚到一步。我看見她進去,只說等她出來……”
“我……”陳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溫儀又說:“我聽到若克琳的聲音……我怕別人聽了去,我就替大人望風……沒人知道的,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陳程臉漲得通紅。他是平生第一次釋放出心中的惡魔,結果就被人抓了包。心中既是懊喪,又是自責。
他慌忙牽起溫儀的兩隻手。這次溫儀沒有拒絕,也沒有掙扎。
他小聲說:“對不起。”
溫儀看了他一陣,卻微微搖頭:“大人啊,你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我爹和我伯伯家裡的妻妾比你多多了,還不是時常在外面……”
然後她微笑起來:“大人,你是爺們嘛,怎麼你還臉紅了,像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