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真這才聽懂這群人相互的由來,一時老毛病又犯了,取出算盤,裝模作樣地打了一陣。說:“如此這般,我華山派人丁興旺,可喜可賀。”
他便命弟子馮難敵,安排大家用餐。
歸辛樹問:“師父他老人家呢?”他的師父,自然是這三師兄弟共同的師父,華山隱宗之主,“神劍仙猿”穆人清。
黃真說:“木桑道長來了,師父在陪他老人家呢。”
袁承志聞言,面帶喜色:“我好久沒有見過道長了。”
木桑道長是穆人清的至交好友,與袁承志有半師之誼。
黃真說:“那你估計見不到他了。他這次來,似乎有極重要的事,根本無暇見你。他們說完事情就會走。如若不然,我定然把他的弟子請來一同用餐。”
袁承志奇道:“道長收了弟子?”
黃真點頭:“不錯,一個獨臂的女娃兒。可惜了,否則那相貌可是俊得很。”
“呀。”
陳程這一驚訝出聲,他就知道有些不妥。果然,他立刻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他只能強行解釋說:“我聽到一個斷臂的女娃兒居然被收為徒弟,甚是奇怪。”
陳程驚訝,是因為他猜到這位女弟子是誰了。就是日後韋小寶的師父,九難。
只是他記得九難的手臂是被父親崇禎皇帝砍斷的,只不知這個時空崇禎死了十多年了,是誰砍斷了她的手。
他的騙不過對他熟悉的人。不過用來騙華山派的人,夠了。
唯獨有一人,對他怒目相對,有意無意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此人自然就是何惕守。說起來,她也是個斷手。
袁承志注意到弟子不友善的目光,忙岔開話題:“看來今次是無緣見到木桑道長了。大師兄,那我們吃過飯以後,就可以開始我們華山門人大會了嗎?”
黃真依舊是否定:“只怕還得等人來齊。”
這次奇怪的卻是歸辛樹了。他問:“還有人沒到麼?這不是已經到齊了嗎?”語氣並不友善。
說著他又環視了一遍場中眾人,只有看向袁承志的時候充滿疑惑。
歸辛樹雖然是師弟,武功遠高於黃真,本來又是傲慢的性子,對黃真只有表面上的客氣。他現在的話既不恭敬,又有質疑小師弟的意思。
小師弟揹著師父收那些亂七八糟的徒弟,有資格來看這大會嗎?
黃真也不著惱。他本是生意人的性子,最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加上歸辛樹除了言語衝一點,也沒別的了。他便說:“還有你們想不到的人。”
陳程挑挑眉。這大會名叫華山門人大會。其實參加者只是隱宗一脈。華山派三宗,各自都覺得自己才是真華山代表。哪怕是隱宗這樣無慾無求的派系。
隱宗的人都在這裡了。所以還有其他兩宗的人要參加!
袁承志也想到了這點。他朝著某個方向指過去:“是那邊的人要來麼?”
他指的是華山的主峰,南峰。現在是華山派的執掌人,氣宗一脈之所在。
黃真搖頭:“你說岳師叔麼?他肯正眼看我們就怪了。”嶽師叔就是嶽不群。
歸辛樹驚訝起來:“劍宗的人要來?真是奇了。”氣宗不來,那麼來的就是劍宗。
袁承志也錯愕得很:“師父說劍宗當年與氣宗爭華山正統,劍宗輸掉,被逐出華山以後,早就神龍見首不見尾。師父老人家都很久沒見過那些人了,他們怎麼重出江湖了嗎?”
陳程微微頷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趕上了什麼笑傲江湖大事件。
只是袁承志的問題,黃真也無法解答。他之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大家吃完飯,等著師父出來吧。木桑道長和劍宗的事,也許師父都會提到。”
說罷,黃真又看向陳程。
陳程自然知道規矩:“你們開你們的會,我們正好遊覽一番華山。這地方,我可是連上輩子都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