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看到溫儀從屋外走了進來。
陳程有些錯愕。溫儀現在都算是武校的保育老師了。吃住都該在武校那邊才是。沒事跑他家裡來做什麼?
要蹭飯,也不該蹭早飯啊。
溫儀見到陳程的表情,小聲解釋說:“大人,我求馬伕人讓我在此住一晚的。我不想見我爹。”
陳程聽得馬伕人,想要丐幫那個惡毒女人,心中說不出怪異。又聽了後半句,不禁說:“不是說只要你不同意,不許他們見你嗎?”
溫儀輕嘆一聲:“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同意。他……畢竟是我爹。”
陳程皺眉不語,幾下把油條塞進嘴裡,又幾口吞掉,才又問:“他們想要什麼?”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溫家的人此來,肯定不會是單純恭賀。
溫儀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五叔說是為了生計……我沒有見他們,五叔嚷嚷的時候,我聽到的。”
陳程看著她小心解釋的樣子,卻不知道說什麼了。只得擺手說:“坐下吃飯,吃了以後,我陪你見見他們。”
……
帶著溫儀見到溫家兩位老頭的時候,兩位目光都閃現出難言的光彩。顯然他們對於兩人一同出現,會錯了意。
“我可是新婚燕爾,很忙的。待會我就會離開臨安,與附近遊玩。時間很短,我給你們十分鐘。”陳程取出懷錶放在桌上,也不管兩人聽不聽得懂十分鐘是什麼意思。
溫方山看著女兒,儘量露出慈父一般的表情,但由於用力過猛,反而顯得有幾分滲人:“小儀,你過得還好吧?”
溫儀點頭:“好。”
溫方山也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我和你五叔這次來給陳大人送賀禮,也是想著來見見你。見到你吃穿也不缺,那就挺好。”
吃穿不缺,就挺好。
陳程聽到這裡仍差點都逗樂了。氣笑的。
霍青桐的爹已經是奇葩了。可比起溫儀的爹,那簡直是好爸爸。
溫方悟卻是打蛇隨棍上:“見到你跟著陳大人,能過得好,也不枉你爹和我們對你的關心。”
不知道是怎麼個關心法?除了吃穿用度,還算過得去。其餘,只怕還比不得陳府的女傭。好歹女傭工作之餘,還經常在院子裡唱歌呢。
陳程一聽,也知道溫方悟是故意轉換話題,這是把話題往他身上引。下一步必然是拿他說事了。
溫儀卻皺皺眉,她也覺得五叔居然說他們關心自己,是不是有點臉皮太厚了。她說:“我是大人的小丫鬟。大人待我自然是好的。”
溫方悟昨日看到新娘李文秀,其實很是吃驚的。不是說陳程喜歡阿姨嗎?怎麼又改成了小姑娘了?
不過此刻見到陳程肯帶溫儀一起來,心想陳程不過是葷素不忌,老少咸宜的人罷了。他再多女人也不怕,只要溫儀有一席之地。溫家總算有個靠山。
溫方悟忙說:“小儀啊,你只要安心服侍大人就行了……”
陳程原本是想要冷眼旁觀一直看完的。可看著溫家兩老頭拙劣的演技,又是這般假惺惺的綠茶範兒,看著難受。
他一揮手,打斷溫老五的話:“已經過去了三分鐘。撿正事說。如果沒有沒有正事,我現在就離開,過七分鐘,進來接溫姨走人。”
他叫的是溫姨,溫儀自己能聽出來。溫家老頭可沒聽明白。
溫方悟一愣,想要說些什麼。
陳程卻不給他機會,又說:“溫姨現在過得不算好,只能算過得去。只是比在溫家的時候好得多。你們也好意思說關心她?
“怎麼關心她的?借她的手給夏雪宜下藥,然後斷了夏雪宜四肢?還是從袁承志口中得到夏雪宜死了的訊息,還挑撥她女兒帶著袁承志來找我麻煩?
“或者現在看到袁承志沒有成功,才厚著臉皮來求我辦事?”
溫家二老都被說得有些心虛。倒不是被人叫破而心虛,而是擔心陳程直接翻臉動手。
溫儀也是一愣。其實陳程說的,她何嘗不知道。只是一直以來,她都不願意去想罷了。
此刻陳程說破,不過是怕她被矇蔽。
唉,他倒是一個好人。
陳程又看了一眼懷錶:“還有五分多鐘,趕快說,你們的訴求。”
溫方悟這次,說話爽利如風:“大人,我們想要入股飛馬海陸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