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是一個有趣的名字。它天生就是一個好的酒樓名字。所以在天下各處隨處可見這名字的酒樓。
臨安有，嘉興也有。臨安的醉仙樓是最有名的存在，陳程沒少在那裡宴請。說來也奇怪，偏偏他自己家的人很少去。大約是在家吃，更有意趣一些。
陳程曾想帶蕭觀音，去見識見識南國風味。結果他的契丹姐姐，連門都不敢出，也就斷了他的念想。
在嘉興遇到同名酒樓以後，陳程自然便帶著她來了。
坐在醉仙樓的二樓，看向屋外。一江碧水，流向青空。
陳程點了本地的特色美食。海寧缸肉、二錦餡、長安宴球、燒菜豆腐、菜油拌茄子。菜都有些油膩，但蕭觀音反而很喜歡。她可是成天吃烤肉的契丹人，本就是大塊吃肉的習慣。
陳程見梨音都不自己吃，全程服侍蕭觀音。他皺起眉，說：“姐姐，吃飯都要人喂嗎？”他不大喜歡這種貴族式的嬌貴。
曲非煙和程靈素都抬頭看了他一眼，兩位小朋友都聽出了他言語裡並沒有什麼歡愉之色。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小機靈鬼，並不說話，只默默吃飯。
蕭觀音臉紅了：“不是的，我自己來。”作為後宮出來的女人，她一輩子都只在討好男人，此刻被陳程這麼一說，多少是有些難堪的。
梨音卻不高興了：“指揮使，我家娘娘金貴……”
陳程瞥她一眼：“你坐下吃飯。娘娘不要你服侍。以後只要是跟我一起，你都乖乖坐下吃飯。咱們家裡可沒這麼大的規矩。”
蕭觀音慌忙一個眼神投向自己的宮女，讓她乖乖聽話。
陳程一直瞪到梨音入座，才笑眯眯地用湯勺，舀了一個長安宴球到蕭觀音碗裡：“姐姐，以後咱們家平等一點。很多事自己能做自己做吧，多動動還對身子好些，梨音姐姐在咱們家不是宮女，是你的好妹妹呢。以後，有我在的時候，我來服侍你吧。來，吃這個丸子。”
蕭觀音也笑起來，眉眼彎彎。梨音原本因為陳程說了娘娘，氣鼓鼓地嘟起嘴，不過此時看向指揮使的眼神，則是充滿訝色，心中彷彿有一絲觸動。
曲非煙與程靈素又對望一眼。程靈素淺淺一笑，這老師啊，總是讓大家都很舒服呢。曲非煙衝著蕭觀音做個鬼臉。哼，別想讓我叫你大嫂。
午餐繼續下去。酒樓裡的賓客也多了起來。天南地北來此的賓客聚集於此，相互說起江湖上的逸聞。陳程也稍稍留意起他們在聊什麼。
大多數他都不知道，這些人說得是誰，直到旁邊那桌一個齙牙小哥提到了郭靖。
齙牙小哥說：“當日在重陽宮，郭大俠一招飛龍在天，就打得蒙古小王子霍都落荒而逃，不愧是我大宋的英雄好漢。”
同桌的一個胖子說：“郭大俠的威名你就無需多言了。你說那個小龍女是怎麼回事？”
“聽說仙女一般的美人呢……”
陳程微微頷首，知道了現在世界線的發展情況。
看來楊過也不過才上終南山學藝罷了。若換一個人，這個時候一定會絞盡腦汁想要潛入古墓，趕在楊過之前，一親小龍女芳澤。
不過陳程對此並不感興趣。他並不願竊取別人的緣，不論是機緣還是姻緣。
也不是說他就是什麼道德君子。只是他身邊的美人已經不少了。這些美人只不過在氣運之子的故事都是配角而已，哪個又真輸給小龍女？
而且他也不是為了美人而來，他最想做的還是驅逐韃虜、光復華夏。此來巡檢東南，就是為了壓服東南江湖，收歸己用。
在陳程一時間思緒飛出的時候，只聽蕭觀音驚歎起來：“好漂亮的馬啊。”
蕭觀音是契丹人。遊牧民族天生是懂馬愛馬。便是深居皇宮的她，識馬的本事也不會差。來了南地，陳程聽她點評過不少馬，但很少聽她如此由衷的讚歎過哪匹馬。
陳程順著他的目光，看下樓下的駿馬。
一匹神駿的白馬，以及牽馬的純粹鍾秀女子。
女子像是感覺到了陳程的視線，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
白馬照青衣。
……
【因緣錄】
醉仙樓（嘉興）《射鵰英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