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莫愁逃走,陳程心中大恨,只恨自己手上沒有一把槍。否則他定然要一槍從背後擊殺了李莫愁。
馮姓男子衝著陳程拱拱手:“多謝大俠相助,趕走了那個喪心病狂的女魔頭。”
那壯婦則提著小錘說:“馮阿三,你別得意。有本事,你永遠不要回家,否則我還是會打得你跳。”
馮阿三冷哼一聲:“那我去投奔我薛五哥,然後告訴五哥,你這婆娘說話不算數。”
“我怎麼不算數了?一句話還要管三年不成?我執行了一年,足夠了吧?”
聽起來,這兩位應該是一對夫妻。
陳程聽這兩人又開始鬥嘴,口中煩躁,打斷說:“馮兄,你之前說的陸家莊,現在如何了?”
馮阿三搖著頭說:“自然是全死絕了。”
陳程嘴角抽了抽,心中黯然,低聲說:“這個女魔頭,我必殺她,為陸二俠報仇。”
那壯婦咦了一聲:“雖然李莫愁是個魔頭,與我們正道中人不兩立。你殺她也不打緊。可理由是為陸立鼎報仇,這就不免有些過分了吧?”
想不到這壯婦居然還以白道自居。剛才求李莫愁替她打斷馮阿三胳膊的時候,算正還是邪?
陳程聽她此言,面色極寒,大喝:“陸二俠行事光明磊落,為他報仇哪裡就過分了?”
馮阿三輕咳一聲:“朋友,你別仗著你武功高,就吼我老婆啊。我們聾啞門可不是好惹的。”
那壯婦果然是他老婆。只是他明明被老婆打,卻還維護老婆,想來必是成了負心漢,虧欠老婆甚多。
陳程從沒聽過什麼聾啞門,見兩人說話並無什麼是非之分。心中還因為陸立鼎之死而激盪,也不願與此二人繼續說下去,當即轉身欲走。
卻聽壯婦說:“這真是奇怪了。李莫愁這魔頭在江湖攪風攪雨的時候沒人管,殺了陸立鼎一家的雞犬豬羊和耕牛,居然還有人要殺報仇。”
未等陳程從錯愕中反應過來,便聽到馮阿三說:“她活該。動輒打男人的女魔頭死了活該……唉,我不是說你啊。”
陳程這才有些激動地說:“你說她殺了陸立鼎一家的六畜而已?人沒有事嗎?”
馮阿三點頭:“是呀。莫非你以為死的是人?你的訊息真不靈通啊。”
陳程不禁大怒:“那你為什麼騙我?為了讓我救你,竟然編出這等謊言!”
馮阿三也是一愣:“我幾時騙了你。我說她殺得陸立鼎家雞犬不寧。就是那個雞犬不寧的意思咯。你以為是殺了他家裡的人?你這不是自己神經病,怎麼怪我?”
陳程也噎得說不出來,過了一陣才苦笑不已:“你誤我。我之前好容易勸了她一點點。這下前功盡棄……她若成魔,我……於心何忍。你誤我。”
又過一陣,他才說:“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阿三此刻也被陳程懊喪情緒感染,覺得自己好像也略有不妥,便詳細講述了李莫愁的情況。
原來李莫愁路過太湖,就想起了陸家莊。只是她與陳程有約,不願破壞協定,但心裡又覺得實在氣不過,便上門殺盡陸立鼎一家的各種牲畜來洩憤。
不但如此,她殺了陸立鼎家的耕牛,還派弟子去縣衙告狀,說陸立鼎私宰耕牛。要知道,耕牛是農業國家最重要的生產工具,朝廷發文不得私自宰殺。
陳程聽到最後,原本氣憤與懊喪糾纏的心理,也變得哭笑不得起來。
正在這時,蕭觀音提著火槍跑了過來。馮阿三一看到她,目光立刻銳利起來,看向蕭觀音的眼神中充滿貪婪與慾望。
“你個臭男人,又露出這種眼神,看我不打斷你的手。”壯婦說。有一個比李莫愁還強的人存在之下,她不敢造次。只是一直在注視丈夫,此時見到不對,就大喝出來。
陳程瞟向馮阿三。但馮阿三根本不看他,眼中只有一股狂熱,指向蕭觀音,激動地說:“這個是不是傳說中的火槍?”
陳程回過神來:“你懂火槍?”他走向蕭觀音,牽起她的手。對於蕭觀音現在略微有些難過的模樣,他倒是更關心一些。
馮阿三搖頭:“不懂。只聽說過,沒見過。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為什麼?”陳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