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觀音會怎麼樣?”
等到拿著皇后信物出了獵場,又一路沉默了很久,霍青桐才問出這個問題。
這是她第三次問出同樣的問題,陳程依然答不了。陳程迴避開她的目光,岔開話題:“你有什麼打算?”
霍青桐搖頭說:“我不知道。”
陳程卻注意到徐錚正在他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一臉震驚的模樣。他有些疑惑:“師兄,你怎麼了?”
徐錚隨口說:“東西……丟了。”
“重要嗎?”陳程並不覺得徐錚身上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萬一是什麼過世的孃親留給他的遺物之類的東西呢?
徐錚咬牙說:“不重要。”實則他都快哭出來了。不重要才怪,他記錄陳程與各種美人有聯絡的小本本,回去要跟馬春花告狀的。
從荊州開始記錄起,一面之緣的花魁算起,到剛剛記錄了遼國皇后。都怪陳程叫趕緊走,他定是沒有揣好,掉落在地上了。
不過這種事,他沒法當面跟陳程解釋,只能算了。可憐他一路辛苦啊。
陳程也懶得再管他,又對霍青桐說:“我能請你去臨安當老師嗎?教大宋新一代的將領打仗。以後,我們就指望你和你的學生們橫掃大漠,再造華夏。”
霍青桐依舊搖頭:“謝謝你信我。但不必了。我準備到處轉轉,也許過幾年再回我們部族。”
陳程勸說:“你是天生名將,這樣不覺得……”
霍青桐打斷他:“陳公子,你應該最清楚,我是心意堅決的女人。”她與陳程對視著,目澄如水。
陳程再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隱隱知道霍青桐的態度是從何而來。他的策略很可能害死蕭觀音,但他沒有絲毫手軟。霍青桐有些心涼。兩人本來也不是什麼至交好友,現在更加生分了。
可陳程又有什麼辦法呢?霍青桐也沒有辦法。所以她不會怪陳程。但她有些觸景生情,想到了另一位陳公子,也是隨隨便便準備犧牲她的妹妹。
那件事,喀絲麗自然是在晚上說給她的,不過省略掉了陳程在裡面的作用。霍青桐聽得心涼。這也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徹底對陳家洛死心。
夜色之中,陳程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便看到一個身穿葛衫的矮子並著兩位女子騎著馬從另一條小道上匯合而來。
那矮子舉著一根火把,正對其中一個高個女子說:“不用我師父出馬,我就可以幫你們除掉對頭。”
高個女子說:“好啊,我們的對頭便是華山鮮于通。”
歸鍾聽到華山,忽然像是觸動了什麼心中的記憶,立刻大嚷起來:“華山,華山,我爹爹就是華山的,我娘也是。”
陳程當日確實是在華山附近遇到的歸鍾,只以為他老家是在華山,也不以為意。
那矮子瞥了歸鍾一眼,眼中盡是陰戾之氣。陳程對此極為敏感,當下心中就是警惕。不過矮子也沒有搭理歸鍾,只說:“你們放心,鮮于通武功雖高。但是我天狼子殺人用的是毒,他決計只能授首。”
用毒?陳程心中一凜。這東西防不勝防。好在對方,並不是對著他們一行人而來,他急忙遞個眼神,示意大家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徐錚和霍青桐江湖經驗都不少,當然知道這種黴頭少去觸碰。老穆老薩反正現在是一切都言聽計從,更不二話。
陳程剛剛離開又聽後面傳來一個女聲:“前面這幾個就和華山派只怕關係匪淺,你既然如此厲害,不若殺了他們,給我們看看你的手段。”這聲音聽起來,應該不是高個女子,多半是另一位白衣女子。
陳程心中震怒,也不想竟然這種草菅人命的惡徒存在於世,一股殺意陡然升起。
這時,又聽天狼子說:“見你一身白衣,便如畫裡的觀音似的。我還生怕你嫌我心狠。既然如此,就讓你們五毒教的人,見見我們星宿派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