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燕頓時臉色不好看了:“我的兒子!”
且不說三個女人怎麼上演一臺戲。陳程只問徐錚:“你們怎麼才走到這裡?我以為我們要到約定的西安府才會匯合。”
徐錚聳肩:“運氣不好,路上遇到一個威信鏢局押票,有一個漂亮女子……”說到這裡他心中提防,覺得應該提防陳程才是,又瞟了一眼蕭觀音主僕二人,心中頗為震撼。
這程哥兒膽子大得沒邊了,連皇后都給人拐跑了。說起來,蘇菲亞是羅剎公主,霍青桐是回部公主,現在又來一個遼國皇后。只有馬春花什麼都不是。
將這份酸味拋開,又瞟了一眼相貌還不錯的任飛燕,心中又生出一分新的警惕來。他說:“女的打劫。後來一個書生打劫。我們就繞路了。”心裡這一不痛快,連話都不想多說了。
“我叫小鐘,你呢?”
這時,陳程才注意到最近腦子靈光一些、漸漸喜歡同他打招呼的歸鍾。此刻這孩子卻根本沒有同他說話,而是在和一個提傘的小女孩說話。
一個陌生的小女孩,不足十歲。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嬌豔無倫。徐錚一行人都是穿著蓑衣,可這小女孩則是撐傘。想來是剛剛結識不久。
那小女孩瞥了陳程一眼,小聲說:“我叫青文。”
陳程卻以為是晴雯,心道莫不是這時空還有紅樓夢嗎?他低聲問徐錚:“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徐錚說:“路上遇到一個迷路的小丫頭,慌張得很。霍姑娘心好,說送她一程。結果,歸鍾這孩子見到是小女孩,就痴痴地纏著說話。”
說到這裡,徐錚心頭一震。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自己可不是這性子。那麼這還能是誰教出來的呢?只能是陳程了唄。自己不學好就罷了,還帶壞了小朋友。
陳程哪裡知道自己莫名就被扣了這麼大一個黑鍋,他看著青文,輕聲問:“小姑娘,你家裡人呢?”
青文搖頭:“我沒有家裡人。”
陳程微微皺眉,他見對方一身綾羅,穿得不俗,哪裡像是沒有家人的人。他又問:“你的爹孃在何處?”
青文低聲說:“我娘死了,我爹娶了新老婆,把我丟在這裡,不要我了。”
陳程微微頷首:“那你家住哪裡,我們可以送你回家。”
青文說:“我住在……我也記不得了。只知道家裡的屋子很小。”
陳程心中有些不悅。只看對方這一身打扮,絕對是大戶人家。不可能屋子很小。青文說她孃親去世什麼的,就算是真的,他父親也絕不可能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來丟棄她。小小年紀,張開就謊言。好在現在年紀小,騙大人還少了點見識,若是長大以後,只怕是個惹麻煩的主。
陳程自然不知道青文其實叫田青文。她本來是同父親田歸農一起來的。田歸農想著要進破廟打架,就讓她在外面待著。
只是田歸農被一招打敗,幾近崩潰。半年前被苗人鳳打敗的事又像心魔一般浮現在他心裡,讓他倉皇逃走,真忘了自己的女兒。
田歸農此人,薄情寡義,拐了苗人鳳的老婆跑。有了新婦以後,自然對亡妻的女兒就有些不聞不問,否則也不會讓田青文成了這麼一副性子。
田青文躲在外面偷看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戰事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她見田歸農跑了以後,也慌了神。畢竟她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當即也慌忙逃竄。只是她哪裡追得上輕功不凡的田歸農呢?
結果就遇到徐錚一行人,被“好心”帶回破廟。她心中最害怕和最痛恨的人,自然是陳程。她本來就是謊話張口就來的人,自然說了一個自認天衣無縫的謊言出來。
這話也就只能騙徐錚和蕭觀音這樣的人。如何能騙陳程和霍青桐。
陳程凝眉望著她,躊躇不語。
……
【配角傳】
田青文《雪山飛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