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齊洛諾夫射出一槍,然後熟練地裝彈。他是公主衛隊裡服役最久的人之一。能與他比肩的只有華伯斯基。
今天他很可能就是死在此處了。但是他甘願為公主最後盡忠一次。
羅剎人也有羅剎人的榮譽。
“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她還藏著愛人的書信。”
齊洛諾夫之前尊重陳程,只是因為那是公主的甜心。不過骨子裡,他是看不起中國人的。只有偉大的羅剎人,才是最優秀的人。
不過現在,他對陳程有些崇拜。不是因為陳程是個勇士。還因為陳程會唱歌。
“守邊疆年輕的戰士,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勇敢戰鬥保衛祖國,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
陳程說歌聲可以激勵羅剎軍隊的戰意。他原本是不信。靠唱歌來打仗,那是娘們乾的事。他不吃這一套。不過蘇菲亞願意相信,他也沒有辦法。
不過現在,他信了。他甚至有種錯覺,這本來就是一首羅剎歌曲,只是被人翻譯成了中國歌曲。歌中的每一個字就燃燒起他的血液來。
他除了是一個老兵,什麼都不算。他略顯笨拙,有些怯懦,並不算精銳。本來就是如此,公主衛隊靠的是招牌。哪有不開眼的來攻擊公主?
但是現在,他相信他就是精銳。在戰歌之中,他是羅剎勇士!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聽說蘇菲亞公主手下就有個叫做喀秋莎的美人,這次以後公主會被她許配給作戰最勇猛的人。
齊洛諾夫舔了舔舌頭,他早就垂涎公主的女僕,有好幾個都不錯,除了那個比熊還壯的女人。
瞄準,射擊。敵人應聲而倒。
這樣打下去,他們未必就是絕境,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但就在此時,對方的炮擊徹底擊碎了他的幻想。對方有炮。那還打個什麼勁?
從沒見過如此熾熱炮火的神龍教眾率先崩潰了。他們全都伏在地上痛哭起來。
齊洛諾夫此時也戰意全無,剛才的豪情對於他來說就是像一場夢,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群哥薩克在炮火掩護下,搶了上來。
齊洛諾夫帶頭舉起雙手:“投降,我們投降。”
片刻之後,所有的公主衛隊都毫無節操地舉手投降。
哥薩克軍官看著齊洛諾夫,冷聲問:“公主呢?”
齊洛諾夫指著後面的草叢:“公主在那裡。”
哥薩克軍官快步上去從草叢裡揪出了穿著公主長袍的女人,充滿遺憾:“這是公主?”
齊洛諾夫摸著下巴:“看你從什麼角度來看。”
軍官皺眉:“這不是中國女人?”
齊洛諾夫說:“這是一箇中國公主。”
軍官震怒地大喊:“你是不是當我是白痴!”
齊洛諾夫攤手:“你猜我為什麼放棄抵抗?因為中國勇士去搶你們大炮去了。我建議你不要衝動,我們現在靜靜等一個結果。若是中國勇士失敗了,我們就投降。若是中國勇士成功,你們就只能投降了。否則,等待你的是叛國罪。”
軍官已經拔出的軍刀指著神龍教少女扮作的公主,但此刻心裡卻有些發虛。他只是大喝一聲:“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有大炮?”
齊洛諾夫說:“辮子人看到了車轍。中國勇士早就推斷出了你們有大炮。”
軍官更心虛了,聲音都小了幾分:“公主呢?蘇菲亞公主呢?”
齊洛諾夫攤手:“公主當然和他的甜心在一起。”
說罷,他輕聲哼唱起來:“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