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還在床上的時候,曲非煙又來叫門。他第一反應是以後得給曲非煙找點事情做,比如讀書寫字,不能讓她這樣禍害自己。
他懶洋洋地問:“什麼事啊?”
曲非煙隔著門說:“姓徐的要來打你。他說你說的,你奉陪。”
馬春花也被吵醒了,一臉幽怨地看著他:“他喝醉了,居然還記得……算了,你待會讓著他點。”
陳程跳下床:“我不會打死他的。”
簡單洗漱收拾完以後,他便看到氣呼呼坐在大廳裡的徐錚。
他這次倒是爽快地走:“走吧,師兄。外面找個地方去,這裡不是動手的好地方。”
徐錚站起來,猶豫了一下說:“待會不論結果如何,你不許告訴師父和師妹。”
陳程看著徐錚,半晌不語。直到徐錚心裡開始發毛的時候,他才說:“當然了,我們兩個的事。我們自己解決。”
出了宅子,陳程問:“師兄吃早飯了嗎?”
徐錚一愣,說:“吃什麼早飯?打完再說。”
陳程笑笑:“別,不吃早飯胃不好。再說了,你不吃飽,待會打不痛,你可吃大虧啊。過了今天,說不定你就沒有這麼好機會對我動手了。”
徐錚咬牙想了想,大聲說:“那必須吃飯。”
陳程帶著他來到一間他常去的鋪子裡,油條包子豆漿管夠以後,又領他來到西湖邊上。他說:“師兄覺得這裡動手如何?”
徐錚沒好氣地說:“都一樣,只要沒人打攪就好。出招吧。”
陳程依然是擺手:“別急。你知道遠處那座橋是什麼橋嗎?”
徐錚看了一眼,他一個外地人第一次來,怎會知道。他有些不耐煩:“不知道。”
陳程說:“這橋叫做斷橋,相傳是許仙和白素貞相會的地方。”
徐錚看著那橋並不是斷的,心想陳程一定是在誆騙他。他尋思小白臉既然能把師妹騙了去,一定是十分擅長騙人。便下定決心,無論陳程說什麼,他都不信。
陳程不知道徐錚在想什麼,只自顧著說:“我說的是白蛇傳的故事,不知道師兄聽過沒有。不過就算沒有聽過,我現在給你講,你也是不願意聽的。”
徐錚心想“你知道就好”,面上卻不稀罕同陳程多說半句,只冷哼一聲。
陳程像是猜不到徐錚的心思,又說:“不過有一段唱曲倒是道盡男女之事。”
徐錚虛起眼睛,知道這是說到正題了。他本是不想再聽陳程騙他,不過現在他改變了主意,依然是用冷哼來回應。
陳程便唱了起來:“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煙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徐錚聽得什麼“共枕眠”,心裡更是難受得很,他暴喝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程說:“情之一字,就是緣。一切都不過是緣分。既然是緣分。今日師兄想要教訓我,我也未必輸給師兄。打來打去不好看……”
他說他未必輸給徐錚,其實已經給足了徐錚面子。
但是徐錚今天本來就不要面子。他早聽師父說了陳程的厲害,自知不是陳程的對手。說是他教訓陳程,其實搞不好他反而要被陳程暴揍一頓。
但是他無所謂,他就是覺得心裡難受得緊,就是想找人發洩。能打陳程一頓最好,實在不行被他打了也行。
他當即大喝:“說了打,就打過。別磨磨嘰嘰像個娘們。”
陳程頷首:“要打的,不過既然說了是為情,那麼我們就得看緣份來打。”
“打架還要看緣份?那怎麼個打法?”徐錚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