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程暫時不會知道他這一句閒話,便讓陸冠英邀請陸立鼎來大勝關。而這又將產生多大的蝴蝶效應。
他只知道陸冠英此刻有多義憤。多邀請一個陸立鼎沒有讓他欣喜,反而讓他更氣憤起劉正風來。
陸冠英又義憤填膺了幾句,方才問:“對了,還未請教小兄弟姓名。”
陳程回答:“吳彥祖。”
陸冠英頷首:“吳賢弟,明年七月的英雄大會,你也來罷。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這話的意思就是說,雖然你沒什麼用,但總歸是有點用。
陳程笑笑:“多謝陸莊主相邀。”他只是口頭應諾而已,他才不會真正來參加。
因為他不信這麼江湖人能起到什麼作用。他記得神鵰裡,一群中原武林人士和金輪法王霍都等人大戰一場,結果除了讓武林人士自己高興了一場,沒有任何作用。元軍也沒因此就停下南下腳步,兵鋒也沒因此就削弱半分。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那次英雄大會就是在大勝關,而組織者也恰是面前這位陸冠英。
陸冠英對“吳彥祖”這位無名小子倒是挺客氣,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怠慢。也難怪他交友遍天下,一封邀請函就能請到天下英雄。不過現在他的名氣還沒有達到巔峰,他還只認識一些劉正風這樣的二流角色。換作幾年後,劉正風哪裡敢不來,不來的話只怕名聲都臭了。
出了陸家莊,曲非煙忽然說:“我想起來了,我見過陸莊主。當時我還是個小孩。”
每當此時,陳程總是好笑。好像她現在不是小孩了一般。
曲非煙又說:“我爹和他爹是師兄弟。”
陳程略一沉吟,那陸冠英的父親想來也是黃藥師的弟子。
馬春花伸了一個懶腰:“那程郎,我們現在動身去臨安了嗎?”
陳程騎上自己的小母馬:“那當然了,我去臨安尋求救國之道了。陸冠英憂國憂民,也算愛國志士。只是法子錯了,終究只是徒勞。”
曲非煙也爬上小母馬,問:“為什麼說他的法子錯了呢?”
陳程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是妹妹講清楚其中的道理:“因為俠士不救國,救國非俠士。俠士不過匹夫之勇,上了戰場毫無作用。古往今來,能亂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的,也不過關羽蕭峰,可是他們也無法挽救國運。”
“關羽我認識,蕭峰又是誰?”馬春花問。
陳程撓頭,這好像是劇透了。他只好跳過這一環說:“救國的根本,長遠來看是富國強兵,國力強盛的打敗國力弱小的。國力可以簡而言之分為經濟和軍力。南宋經濟天下無雙,軍力麼自然也是天下無雙。只是後者是差得天下無雙罷了。”
馬春花這次點頭:“不錯,我看這宋國確實比清國富庶。”
陳程說:“短期來看,就要提供打敗北方韃子的方法。不論是長期還是短期,俠士們都做不到。反而我們一路行來,俠士們動輒恩怨仇殺,攪亂法度,破壞生產,說是國家蠹蟲也不為過。”
馬春花一家是鏢局,算不是俠士,所以感覺不到冒犯。她只說:“程郎你不算俠士嗎?”
陳程笑著說:“我當然不算,我最多算是一個習武的人。習武的人不一定是俠士。冠軍侯也習武。”
“我知道,冠軍侯是霍去病。”曲非煙說。
馬春花瞥了她一眼,她既不知道冠軍侯,也不知道霍去病。不過哪怕她什麼都聽不懂,她願意聽陳程說。陳程越是顯得很厲害的樣子,她越是歡喜。
“那好,我們就學冠軍侯,千里奔襲臨安。”陳程說著便要夾馬肚。他現在操控馬匹也算較有心得了。心想著以後換一匹公馬吧。
曲非煙忽然說:“我們去一趟金陵城好不好?”
“去金陵城做什麼?”陳程問。
曲非煙說:“陸無雙說她們要去金陵城玩的,我們去看能不能碰上?”
陳程心知曲非煙還是捨不得小夥伴,便應允說:“好吧,我們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