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小崽子貼心啊!
他親兒子都嫌棄他廢物,對他愛搭不惜理的!
瞧瞧,這一個外人,沒有絲毫利益關係,沒有一點血緣關係,對他還這麼好!
這是一種什麼精神啊!
“說吧。”凌二有點不耐煩了,老傢伙吞吞吐吐的。
“哎,兆頭不好唄,頭髮向前你無靠,額塌眉交父母丟,”溫春華訕笑的看著凌二道,“你看看,我不想說,你非讓我說。”
“哎,都是命啊。”凌二重重的嘆了口氣。
“什麼意思?”溫春華不解,莫非自己又蒙對了?
凌二笑著道,“我父母是離異,沒人管了,全憑自己自力更生。”
“啊,對不起,我真是胡說的。”溫春華想給凌二一點安慰,可是他腦子裡的書本又不足以面對眼前的情勢,半晌才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那你再給我看看財運?”凌二笑著問。
“那還用問?”溫春華道,“富貴氣象,就沒比你足的。”
“真的?你沒蒙我?”凌二問。
“我要蒙你早蒙你了,”溫春華道,“不過,你小子將來發財了,可不能把我給忘記了。”
“說的好像我現在很窮似得。”凌二不屑的癟癟嘴,又問了一些問題,接下來溫春華的回答有點牛頭不搭馬嘴。
凌二放心了,命不是註定的。
神棍就是神棍,多了鄙視的心思。
下晚的時候,溫春華的書攤上並沒有做成幾筆生意,倒是有不少幾個婦女介紹人過來找他算命。
他越是推辭自己不會算命,別人越是求他,甚至都有要下跪的了。
人啊,就是這麼奇怪。
他推辭不過,只能隨口應付幾句,有時候不耐煩了,多問一句,態度也不好了,他就擺臉色了。
但是,找他看相的人都不以為意,這才是得道高人應有的風範。
他隔壁的那個擺攤算卦的老頭徹底沒有了生意,哪怕幡子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鐵口直斷,也沒有人正眼瞧一眼。
老頭對溫春華恨得牙癢癢。
這裡是繁華市口,他不願意跑別地去,可又競爭不過溫春華,只能跺腳跑到對面了,不過依然生意慘淡。
下晚,溫春華的老婆李凱英,來接自己男人下班,看書少了一半,錢包鼓鼓的,高興地合不攏嘴。
溫春華只有苦笑,那是別人見他不收錢,為了照顧他,才買的書。
“這麼賺錢。”李凱英揹著身子,面對著一棵樹數錢,驚訝的無以復加,“這破書攤子這麼值錢?難怪都要下海做個體戶呢。”
“哎。”溫春華覺得丟人,沒好意思說,在家裡,他向來自譽為知識分子的,現在做了神棍的勾當,他怕他老婆都瞧不起他,沒好氣道,“行了,趕緊收起來。”
他自己都沒發現,一天下來,自己的脾氣見漲了。
“哎,你坐公交車,我收攏收攏就騎車回家。”只要男人有賺,有點脾氣怎麼了?
李凱英才不在乎呢。
“我跟你一起。”溫春華幫她把書收拾好後,坐到了三輪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