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候站在門口,笑著將所有的賓客全都送走,臉色猛然拉了下來,這才帶著夫人趙氏進了門,陶總管立刻關上了安國侯府的大門,謝長靖也跟著爹往花廳趕去。
下人們正在收拾著院內的案几和狼藉。
安國候的步子極大,面色很難看,謝詩雨跟在爹爹的身後,心中竊笑。
謝流螢啊謝流螢,你完了,爹要秋後算賬了!
我等著看你怎麼死。
一行人一路疾行到花廳後,就看到少女坐在椅子上,眉目酥豔,神色很是雲淡風輕。
這副樣子的謝流螢給安國候看到了,就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他怒斥道。
“流螢,你給我跪下。”
謝長靖被嚇一跳:“爹?”
謝流螢依舊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安國候謝振遠,眼波平靜,沒有任何波動。
趙氏只覺得謝流螢囂張跋扈的讓人想打一頓。
“靖兒,這就是你平時慣出來的妹妹啊。”趙氏指著謝流螢的鼻子,對謝長靖訴苦道:“竟然在你爹第一次請朝廷要員過來赴宴,親自吹了一個送葬曲!!”
謝流螢站起身,很是無辜的聳聳肩:“不是爹自己答應要讓我吹的嗎?”
安國候勃然大怒,今兒在王公貴族面前的臉面算是丟盡了,很少如此丟臉的他,氣的抄起一個茶壺就朝著謝流螢砸去。
謝流螢反應還算快,茶壺沒砸到頭,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茶水汨汨的流了出來。
頓時。
花廳內的氣氛冷的彷彿到了南極冰窟。
安國候道:“你如果要吹這種東西,自己不會拒絕嗎?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嗎?”
下人們全都屏息以待。
就連謝詩雨,也一動不敢動。
謝長靖也傻眼了。
就在這種死寂中,只有那個身穿月白衣袍的少女,眉色優雅,明豔的臉上淨是淡然。
“我知道。”
安國候看到地上碎掉的茶壺,就知道自己剛才沒控制住脾氣,有點過了。
但是眼前的謝流螢實在是讓人想捏死她。
“你還敢頂嘴!!做錯事不吸取教訓就算了,還一直在犟嘴,真是太讓爹失望了。”
“……”謝流螢一點罪惡感也沒有的看著他。
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花廳內的氛圍很是恐怖。
謝長靖清醒之後,立刻站在謝流螢的面前,主動的打著圓場。
“爹,螢兒也不是有心的。她只是淘氣罷了。”
“淘氣?一句淘氣就想湮滅一切嗎?你知不知道,那些朝廷要員回去後,要怎麼議論我們安國侯府,人家會說我們撿來了一個敗家子啊!敗壞安國侯府的門風也就罷了,還丟盡你爹的人,你讓明天你爹上朝後,要怎麼見人?”安國候的眉頭緊鎖,眼底冰冷異常。
謝長靖雙眸微抬,替謝流螢說話道:“如果爹剛才那麼不樂意,應該主動說別吹嗩吶。”
“我阻止,我能阻止得了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妹妹嗎?”安國候的聲音染上怒意,“都是你這麼多年,把她慣得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不分場合,就知道丟人現眼!”。
“……”謝長靖垂著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