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罵別人的時候,都能顯得格外的義憤填膺,似乎只有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點上時,才能罵得酣暢淋漓似的。
可當自己犯了錯,卻又想著極力的遮掩,總會少那些許擔當。
就好比在斥責島國無恥下賤,篡改歷史的時候,自己也很難做到真的直面發生過的事情,大多時候只是說好不說壞。
不過也難怪,畢竟人都是這樣的,總會有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不願意多做訴說,就好比一些人年輕的時候那些殺馬特的經歷一般,成年後每當想起,都不免尷尬難當,自然不願意多說。
人之常情,也說不得是對是錯。
怕就怕明明知道自己也有不願提起的過往,卻沒有坦然接受的擔當,便擺出正義凜然的模樣,去否認那些難以啟齒的經歷罷了。
就好比萬長青用性命想要遮掩的秘密,的確是過於難以啟齒了一些,可終歸也是好心辦了壞事,畢竟在摸索過程中,難免會犯下一些錯誤,這並非不是不能得到後人的諒解。
只是為何不能吐露,時至今日,除了難以啟齒之外,可還多了其他的含義。
畢竟這世上總是不缺小人的,在他們眼裡,自己的敵人若非完美無缺的聖人,便是給了他們有機可乘的把柄,對手曾經犯下的丁點過錯,都能被他們無限放大並加以利用,在這個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世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這些小人的吹噓下義憤填膺呢。
又好比這島國,若是知曉了萬長青用性命也要遮掩的秘密,會不會生出一種下賤的心態來,說什麼你看這些人,自己都有隻字不提的歷史,還有臉來指責我們篡改歷史?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反正大多數人也不會去了解五十步笑百步的真正意思,只覺得反正是逃跑了都是一個樣,不管是跑五十步還是跑一百步。
自然也不會知道,春秋時期,有規定說敗方只要跑了五十步便不會再被追擊,五十步笑百步的真正含義,其實是譏諷他人過於膽小怯懦。
不過時至今日,既然衍化成了,比喻自己跟別人有同樣的缺點錯誤,只是程度上輕一些,卻毫無自知之明地去譏笑別人的含義,一切似乎也不重要了。
故而此時蘇夜神情不免十分凝重,看著手上拖著的土罐,自嘲笑了笑後,喃喃道:“這麼說來,師兄你可是白死了呢……”
而此時因爆炸產生的煙塵也已經散盡,就見藍星匆匆跑了過來,一臉焦急的問道:“師兄,你沒事吧?”
蘇夜自然也只能憐憫回神,訕訕笑了笑道:“你看我想有事的樣子嗎?”
藍星打量了一眼此時衣衫襤褸的蘇夜,見其身上也沒有什麼傷口,暗自鬆了口氣,目光便直接放到了蘇夜手裡的土罐之中,
小聲嘟囔道:“師兄,你這個罐子若是讓安華看見了,恐怕他非得給你摔了不可。”
“總歸是華夏人,都會講一個落葉歸根的……”蘇夜啞然就笑了笑,茫然四顧,不見安華與新垣敏子的身影,不由有些詫異的問道:“他們呢?”
“我先帶著他們藏起來了,我們的位置既然被他們發現了,帶回肯定還有這些粘人的傢伙找上來的。”
藍星一個勁的抱怨著,顯然是這些打萬長青主意的人,怎麼也打不完,實在是讓她這一段時間內一肚子的牢騷。
而蘇夜笑了笑後,擺手便道:“短時間內,這些傢伙倒也不敢找上門來了,這個你倒是可以放心。”
藍星一愣,滿是不解道:“為什麼啊?”
“他們一下折損了兩個絕頂高手,若不是腦子進水,怎麼可能還貿然派人來送死?”蘇夜無奈解釋了一番,可卻也沒把那些人已經得到了他們想要得到的訊息自然也不會再派人過來的事情告訴藍星,只能連忙岔開話題道:“他們兩個在哪呢?帶我去見他們吧。”
藍星聽聞這些奇怪的傢伙不會再殺上門來,心頭倒是一鬆,卻鼓了鼓嘴道:“師兄真的確定要帶著這個罐子去見安華嗎?”
蘇夜訕訕笑了笑,沒好氣道:“你不說裡面裝的是什麼,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怎麼可能知道?”
“可他不是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