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崩潰,從來不是因為突然經歷了某一件無法接受的大事。
而是透過一系列的沉重疊加,才使得人無法承受,從而心性開始發生變化。
此時的安倍櫻乃就是如此,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個真正繼承人只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話而已,她這個父親壓根就沒有任何懷疑的意思,也壓根沒有要詢問她是不是,立刻就相信了對方的話而責備於她。
一時間,安倍櫻乃傻傻一笑,自嘲道:“這不是父親大人的吩咐麼?明明是您讓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挾持我的那個高手帶到家裡來幫助安倍家度過難關的!”
這話一出,聽得旁邊的人可全都愣住了,哪能還猜不到安倍櫻乃不再符合祭品要求的原因,是因為那個被她帶回安倍家的蘇夜。
安倍龍一一時間也有些愣住的意思,可很快就瞪眼喝道:“混賬!作為我安倍家的子嗣,委身的居然還是一個支那人!”
就連一旁的安倍泮廣枯槁的面容上,也浮現一股怒意來。
安倍櫻乃顯然是不知道安倍家這兩個半神境高手為什麼會因此氣惱的,只是抿了抿唇後,柔柔問道:“父親大人從來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吩咐我做的事情,無論我怎麼做,您只要得到一個結果就行,而現在我不是已經完成了您佈置的任務,將那人帶回了安倍家麼?”
安倍龍一咬牙切齒道:“可我也沒讓你委身於他!”
安倍櫻乃脫口就質問道:“可我明明清清楚楚的告訴您,我被別人俘虜,他很強,強到我根本沒有任何與其談判的資本,那麼除了我最寶貴的東西之外,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說服那人來幫助安倍家!”
安倍龍一頓時愣了愣,有種沒想到這個素來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女兒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頂嘴。
卻見安倍櫻乃自顧自又斥責道:“原來您一直都沒有真的關心過我,一直都只想著把我當成您利用的工具而已!”
“放肆!”
安倍龍一臉上有種掛不住的意思,惱羞成怒的直接就在桌案上狠狠一拍。
而此時滿心悲愴的安倍櫻乃偏偏繼續開口質問道:“我現在想知道,是不是沒有那個人出現將我擄去,您也會安排人做同樣的事情,為的就是吸引家族其他人對我出手,好剷除能威脅到您身後那位真正繼承人的年輕一輩!”
這樣的狐疑安倍櫻乃一開始就存在了,只是沒有多想而已,此時顯得有些惱羞成怒的她,實在是忍不住直接就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畢竟從她被蘇夜挾持開始,安倍家就沒有任何一個正兒八經是要來救她的能力者!
明明哪怕安倍家裡很多人想取她性命,可作為一家之主的安倍龍一,手裡不可能沒有一些忠
誠與他的高手,可這些人,安倍櫻乃完完全全沒有看見來救她的蹤影!
觀念開始轉變的安倍櫻乃一下就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往那些想不通的事,也一下就得到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答案,她果然只是一個被她這個父親豎立在明面上吸引仇恨的靶子而已!
如果單單只是這樣,安倍櫻乃還不至於要忤逆自己父親的意思,偏偏她這個父親,可還是要拿她的性命去獻祭給一隻妖獸換取安倍家的繁榮!
安倍櫻乃的話一出口,就聽得周圍那些安倍家成員們面露古怪的看向安倍龍一。
畢竟他們一開始是沒想到的,可經過安倍櫻乃這一句質問的提點,很快就想到了哪怕安倍龍一扶持的繼承人是男子,安倍家內部也一定還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可現在,能發出這個聲音的安倍臨川,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剩下的年輕一輩,可都是隻要安倍家的繼承人是男子,就不會再多說什麼的。
一時間,人們心頭不由質疑起這安倍龍一是不是如猜想這般心機深沉……
“混賬,我叫你閉嘴!”
卻見安倍龍一顯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一個揮手,隔空就對著安倍櫻乃甩了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