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跟她說說她的好大兒了,站著怪累腳,阮嬌嬌索性拉著一把椅子來坐下翹著二郎腿慢慢跟她說。
屋裡髒,椅子上也都是灰,在她動手的時候鄒管家就十分有眼力見的用袖子先擦乾淨了椅子,再搬到大小姐身後。
所以,根本就不用阮嬌嬌自己動手,她只管坐下就是。
而鄒管家眼看著大小姐坐下了肯定是有話要說,也就不馬上去找人來捆陶氏了。
果然,就聽到大小姐語帶輕蔑慢條斯理的開口。
“陶氏,你有多久沒見到你兒子孫子了?”
問了這話之後阮嬌嬌還特意停了停,就是好讓陶氏那生鏽了的腦子轉過彎來,好好想想她的好兒子好孫子。
阮嬌嬌不想髒了衣裳便沒有靠在椅子背上,但就是坐也沒有坐直了身子,半眯著眼懶懶的耷拉著肩膀一副十足隨意懶散的模樣。
鄒管家是看著大小姐從小長大的,對她自然是十分的瞭解,大小姐這樣就是真的下死手不饒人的時候。
而爬在地上的陶氏在聽到兒子和孫子的時候更加激動了,看來是還沒有真的瘋。
嘴裡還含糊的叫著二老爺和二少爺四少爺的名字,“呈翔……”
見她是想起來了阮嬌嬌才又開口,“你在這裡好歹還有飯吃有水喝,你兒子孫子被關在院子裡斷糧斷水。
你知道我斷了他們多久的口糧?也就十幾天而已。
呵呵呵……你是沒看到,你那好兒子餓到受不住了連湖裡的水也照喝不誤。
嘖嘖……想也是被你從小錦衣玉食餵養大的兒子呢,看來也不是那麼精貴吃不得苦嘛。”
陶氏撐著抬起頭來瞪著阮嬌嬌,眼裡都是血絲,咬牙切齒要撕碎她。
她也這樣做了,許是被激得提了一口氣,還真就向阮嬌嬌撲來。
可惜,別說是她現在這樣了,就是好的時候也近不了阮嬌嬌的身。
從她動時候阮嬌嬌就準備好等她了,精緻的繡花鞋踹在她肩膀上,不僅是讓她近不了身,還直接就踹了半丈遠去。
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又砸起來不少的灰塵讓阮嬌嬌嫌棄得緊。
而陶氏捱了這一腳之後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了,半天身子都痛麻木了。
“你倒是不用太激動,這會兒你兒子孫子可都得了自由。
我也是心善,賞你他們安家立命的本錢,只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之前族裡定了要送你去庵堂,今兒就去吧。”
她話說得慢聲音又輕,還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提了嗓音。
“對了,你往你孃家接濟的那些產業都收回來了,你也不用太過自責,我也沒太怪罪你。
嗐!你也是知道你兒子孫子還孃家那些人,享受了這麼多年的福,也不知道一時間回到原點能不能習慣。
不過我提前幫你調教過兒子了,他連花壇裡的草都能吃,湖裡的臭水也能喝,想來是能受得住清貧日子的。
再不濟,不還有你給他選的好岳家麼,總是要接濟些他的。
只是你這輩子是見不到他們了,就算是你死了他們也不會知道。
庵堂後面就是懸崖,等你一嚥氣就丟下去喂山裡的野狗野狼,該是連骨頭都不剩死無全屍。
要是哪天你兒子孫子也嚥了氣被我遇上的話,我也叫人丟到那下頭去,要是運氣好進了一頭野狗的肚子,你們一家也算是團圓了。”
期間陶氏一直都在嘶吼喊叫,只是能發出的聲音不大,倒也蓋不過阮嬌嬌的聲音。
困獸最後的絕望嘶吼,但又無濟於事,這就是阮嬌嬌最想在陶氏身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