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日,我已經離開深圳6天了,一路沿著高速朝雲南的方向開,因為帶著開心,走走停停的,沒有辦法全速前進。我也不急著趕路,畢竟好多年沒有走出那個咖啡館了,有種闊別已久的釋放和舒暢,我想我還是懷念那些流浪的時光的,但三年的安穩,讓我失去了勇氣,此時此刻,我更想要一個可以相擁的懷抱。
在看過了那麼多愛情,唱過了那麼多情歌之後,我還是願意相信它,相信那是人類靈魂深處最神奇的情感,可以發生在不同血緣、不同性別之間的妙不可言的牽扯,它讓你跟隨、讓你沉醉、讓你為之瘋狂。就算累過、傷過、痛過,再見時,依然義無反顧!
我的目的地是一個叫“建水”的古鎮,我在那裡住過一段時間,鎮子不大,巷子很深,在重重疊疊的老院落裡,遊走著來自天涯海角的遊客。這裡的原駐民都很熱情,淳樸,靠著旅遊經濟,做些小買賣,他們知足、悠然,甚至帶了點古老的慵懶。
我想那裡夠遠了,夠偏了,雖然算不得人煙稀少,但是魚目混雜的小地方,更容易藏身。
我把原來的手機號碼關了,又重新買了個臨時的號碼,並且在第一天就忍不住用新號碼給餘淮發了一條未署名的資訊。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想拉這個男人一把,為著他對茹菓的那份痴情,也為著他愚蠢的性衝動,前者是欣賞,後者是可憐。。
“我有事離開一段時間,勿念!”我想這樣,他應該能猜出是我吧,希望他不要那麼笨,如果猜不出就算了,都是不必要的糾纏。
這幾天我一個人帶著孩子,不緊不慢的行路,累了就找個旅館休息,或者找個人少的地方吃飯、餵奶,時不時就停下來曬會兒太陽。開心真的很給面子,對我沒有一點生疏的感覺,只管每2個小時就要一次吃的,然後瞪著眼睛,聽我絮絮叨叨的講一會兒心事,就迷迷糊糊的睡他的小覺。日子在他那裡過得那真叫一個無憂無慮。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暗示,還是真的如此。我這兩天看著這孩子,越發覺得他眼熟了,不是說像茹菓,他臉上真的看不出茹菓的樣子,反倒是有點,有點像高非。
又想起鴻姨說他應該叫高興,我就覺得有點不對,這一定是高非的孩子,沒有錯的。
那為什麼高非完全不知情的樣子,而且一口否認了呢,聽他的意思,他和茹菓好像都沒有發生過關係。那這孩子是怎麼回事,總不至於是高非和別人生的吧,又他媽一個性衝動的產物!男人真夠混蛋的!
可是為什麼那個叫鴻姨的人說這是茹菓的孩子呢?他哪裡長得像茹菓嘛!那茹菓的孩子去哪了?不會死掉了吧,茹菓是不是知道高非和別人生了孩子,加上自己的孩子又死了,所以就自殺了。
這樣想著,我已經幾次停下來,拿著高非的照片和開心對比,越是對比,我越發堅信,這就是個翻版的小高非,而這孩子根本不像茹菓。我好幾次想給高非打個電話,質問他孩子是怎麼回事,茹菓是怎麼回事,他到底做過什麼。
可是轉念又安慰自己,孩子還小,我自己看走眼也是有可能的,不要衝動,既然和茹菓有關,不管是不是親生的,先照顧好再說吧,茹菓醒了就一切都明瞭了,到時候再算賬也不遲。
說起來和開心相處了幾天,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挺喜歡孩子的,喜歡到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一想到要生個自己的孩子,我就又想到了餘淮,想起最後見面時他坐在窗前那個失神的樣子。他為什麼沒有回資訊呢?是沒有猜出我是誰,還是真的不念了。車窗外的風景飛速的轉換,可能我也不過是他經過的風景吧。
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竟然是餘淮。因為還在高速上,我只好忍著,一直進了服務區,才把車停下來。車一停,開心就醒了,我坐到後座上,輕輕的拍拍他,他也便沒有作聲,只是滴溜溜的四處觀望,好像也在觀察自己到哪裡了。
我拿起手機,看見餘淮回了條資訊,終於捨得回了,用了這麼久的時間。我開啟資訊,“蘇瑤?”看來他猜到了,卻不敢確定。
我回了句“是我!”
餘淮電話就打過來了,看著電話,我忽然有點緊張,他為什麼要打電話。
“餘淮!”我接起電話。
“蘇瑤,你去哪了?”餘淮淡淡的問,聽不出來是寒暄還是擔心。
“忽然想旅行,就隨便走走。有事麼?”
“有很多事,你能回來麼?”餘淮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對。
“你想我啊?”我故作輕鬆的問他。
“蘇瑤!”餘淮鄭重的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制止我的玩笑。
“怎麼了?”
“我昨天見到若琳了,但是我又不小心把她弄丟了?”
“弄丟了?什麼意思?”
“說來複雜,你能回來麼,這裡需要你!”
“你女兒丟了,需要我做什麼?”我有點厭煩了,這男人怎麼這麼懦弱!
“你別誤會,其實是因為……”
“因為有點難以接受,又有點不知所措,覺得丟人是吧?我也不大能接受!”我知道餘淮還在掙扎,但他越掙扎,我就越發覺得他可恨。所謂的痴情三年,他到底是守身如玉的三年,還是醉臥溫柔鄉的三年,男人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