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花瓣自樓閣上緩緩飄落,一位身著淡綠色薄紗裙,籠著白色面紗,香肩半露的女子藉著一根紅綢帶飄蕩而下。
啪嗒!
赤著玉足的女子落到臺上,衝著臺下眾人欠身道:“小女沐靈,見過諸位爺了。”
下一秒,臺下那些個挪不開視線的男人齊齊吆喝了起來。
“沐靈花魁!今天竟然是你來登臺!我這花酒錢,今日可沒白花!”
“美!太美了!”
“若是能與沐靈娘子共度良宵,那此生便無憾矣!”
臺下,李青山坐於桌前,端著一杯酒水細細品味著。
對於臺上那仿若“迷倒眾生”的花魁娘子,他也不過是輕掃了一眼,就是收回了目光。
勾欄之地,他本就沒什麼興趣。
來這,也不過是為了看看那縣太爺,在這勾欄地出手究竟能有多大方罷了。
很快,競花魁的環節就開始了。
不過令李青山感到有些許意外的是,此地競花魁用得不是銀錢,而是糧食!
先是幾個看著有些小錢的男人從五斤,十斤糧食這樣往上叫。
到了後來,一位坐在縣太爺身側的青年,直接來了個一百斤糧食。
這個青年一開口,其餘的人都是偃旗息鼓了。
直到李青山以為會是那青年拍下這花魁娘子的“過夜權”的時候。
坐在縣太爺右側,一位身材富態的中年漢子笑了笑道:“劉公子出手當真是闊綽,不過我也想爭上一爭,希望劉公子莫要見怪。”
“喊價就是。”被稱為劉公子的青年瞥了中年人一眼,倒是沒有太過在意。
富態漢子摸了摸嘴邊的鬍鬚,抬手道:“我出二百斤糧食!“”
譁!
二百斤糧食!
不愧是同舟鎮數一數二的富戶,縱然是到了這種大災之時,依舊能拿得出如此多的糧食來!
按照原本正常的價格,二百斤的米麵也就不過是二兩銀子多一些。
這個價格,要想與臺上那種姿色的花魁娘子同床共枕,顯然是不可能的。
故而,能引起全場那麼大的反應,在這同舟縣,二百斤糧食的價格顯然不僅僅是二兩銀子。
李青山望向了身側那一桌的胖青年,笑問道:“敢問這位兄臺,二百斤糧食如今是何價?”
聞言,胖青年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低聲道:“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
翻了整整百倍!
見李青山沉默不語,胖青年只是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如何?外鄉先生,是不是被漠北的糧價給嚇著了?”
“說句你不信的話來,在這同舟縣,二百兩隻不過是明面上的價格......暗地裡,你就是有二百兩,都不一定能買到糧食。”
李青山抬起酒杯,笑道:“不知可否解惑?”
聽到這話,胖青年的大拇指,食指,中指搭到一起搓了搓,露出了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見狀,李青山隨手拿出了幾兩銀子拋給了胖青年。
胖青年的手也快,一把抓住了銀子後,就是將其揣進了胸前的衣襟之內:“在這同舟縣,你要想買到糧食,一定要跟那位打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