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李青山漸漸也跟這川合縣的百姓混熟了。
這裡擺攤的,開店的,居住的百姓,大多是老一輩的人。
由於川合縣實在沒什麼可發展的,工作機會也少,做生意也賺不到什麼錢。
因此,縣城裡的年輕人或者說是中年一輩,大多都去往了千山郡謀生計。
留下的年輕人只是很小一部分。
諾大一個縣城,教育環境也是相當差,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只有一個年邁的老先生,人稱薛老先生。
薛先生本就是從這大山中走出去的,後來中了舉,卻不知為何沒有留下當官,而是選擇回到故土,做一名教書先生。
川合縣的少年少女不少,可大多剛一到能下地幹活,亦或是能外出打工的年紀,就被他們的父母帶出去了。
基本上很少人願意去學堂讀書。
費時費力,雖說學堂讀書免費,但這一讀書,家裡不就少了一個年輕的勞動力?
這哪能行?
故而,每日放了課就來找李青山問字的三個學子,就是這川合縣僅存的學生。
就這,還是因為他們之中的喬希是孤兒,曉么兒的父母去世的早,爺爺奶奶不同於其他人,覺得讀書可以改變命運,所以才讓她去學堂唸書,期盼著能改改命運,走出這大山。
夕陽西下,李青山又是一筆生意都沒做成,準確的說,也不是沒做成生意,就是收到的不是錢罷了。
你看那一旁的小紅馬,不就是因為被按摩的太舒服了,躺在地上流口水了嗎?
啪!
一記響亮的拍打聲傳開。
小紅馬的臀部一陣顫動……它昂起頭,一臉哀怨地看向打它的人:“咴!”
小紅馬: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拍馬屁!
“走了,太陽都要下山了,收攤了。”
聞言,小紅馬一臉不情願的站了起來,用馬屁對著李青山。
“李先生,請留步。”
一道沉悶的聲音傳來。
只見一位身著打著補丁的大褂,鬚髮皆白,雙目卻無比有神的老人衝著他走了過來。
此等穿著,應是孩子們口中的薛老先生。
“薛老先生。”李青山作揖行了個禮。
對於這種燃燒自己點亮他人的存在,他向來是打心底裡敬佩的。
薛老先生有些意外地說道:“李先生認識我?”
“薛老先生放棄功名,回鄉教書育人,此等胸襟,若是生活在川合縣的人,不識豈不是顯得很無知?”李青山笑著會用。
薛老先生擺手道:“謬讚,謬讚了……吾自認為學得有成,理應造福鄉里,畢竟這大山生我育我,我回來也是應該的。”
“談不上是什麼胸襟。”
“不知薛老先生找我有何事?”看著在雪中有些細微顫抖的老人,李青山拿起自己的椅子放到了其身前:“薛老坐,我們慢慢說。”
薛老先生笑道:“不麻煩了,老朽今日前來,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老先生但說無妨。”說著,李青山拿起了隨身帶著的油紙扇,替老人遮擋著飄落的雪花。
薛老見狀,看向李青山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欣賞……就是那種看到傑出晚輩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