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好幾年都沒動過刀了,讓著我點啊”蘇輓歌漫不經心地說著,扭了扭脖子,像在活動筋骨,捻手偷偷的唸了一個決。
不染見她這個樣子,心中想道:這倒是很像蘇輓歌的性子,不過先前她是毫無厘頭的狂,現在倒是拐彎抹角的狂。
面上倒是一副“於吾,爾等皆為螻蟻”的囂張模樣,可她心裡卻相當的緊張:十個我也不一定打得贏他們啊……不行啊,人太多了,不能單槍匹馬的上,我得找個旗鼓相當的幫手。
快速的抬起清歌劍,在自己的細指上劃破一個口子,在空中畫了一個怪異的符結,泛著詭異的暗紅色。
蘇輓歌凝眸一喝,“吾器九歌,歸”
隨著這一聲落下,不久遠處便快速的飛來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戾氣極重。
整個仙門都緊張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這個喪心病狂的女魔頭。
她原來的九歌琴早在與紅衣傾世那一戰中毀了,好在九歌生了靈性,其主可詔,她在這個陌生的環境才不用太過如履薄冰。
蘇輓歌伸手接住那團黑霧繚繞的東西,待黑霧漸漸散去,精緻雅貴又籠罩著濃濃陰霾的琴身完全的顯露出來,素手輕輕撫上去,勾弦一音,寒顫陰冷的音聲鋪天蓋地的席捲。
沈清寒原本不為所動的睥睨著她,看到此琴時,眼中開始有情緒動容,連心率都錯亂幾分。
疾風將蘇輓歌的秀髮粉衣吹得散亂,襯著那一臉淡漠的神色,透著淡淡的孤高與邪氣。方才試了音,現在便正兒八經的彈奏起來了。
她像聊家常的開口道:“這打架還是很有學問的,首先必須得狀態好,這才能打得盡興,我獻醜給大夥來個小曲”
幾千號弟子警惕的看著她,自然不會信她的鬼話,回頭看了掌門沈清寒一眼。
沈清寒點了點頭,薄唇輕吐,“上”
幾千弟子蜂擁而上,將蘇輓歌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洩不通。先有幾個弟子提劍襲來,蘇輓歌不得已只好運起靈力,抬手一揮,打頭陣的弟子便被震飛出老遠。
空出來的一小片區域,蘇輓歌立即以清歌劍為柱,撐起一道結界。盤腿坐下,繼續彈奏琴,噼裡啪啦的噪音毫不吝嗇的傳進眾人的耳朵裡。
情勢危急,無人有心情在這時來嘲笑這折煞人的“樂聲”,不然就光人嘴一口唾沫就能把她淹死掉。
眾弟子合力堅持不懈的擊打蘇輓歌的結界,卻沒半分撼動。還沒來得及感嘆這女魔頭幾日不見又強了幾分,就聽見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和聞見絲絲血腥味。
低低的嗚咽聲與悽哀的低吼聲夾雜在一起,嗡嗡的叫聲讓人聽不真切,來勢洶洶。
成千上萬的走屍從四面八方緩緩的爬上不惑天之殿,每走一步,都似在地上摩挲過血跡,駭人至極。
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包括當事者——蘇輓歌。
停下撫琴的手,蘇輓歌歪頭若有所思的想著: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這個地方是死了多少人……哦,原著著蘇輓歌當年叛逃五峰,後勾結魔族與五峰的那一戰,貌似是在這附近進行的。
眾弟子捉襟見肘,一時顧不上蘇輓歌,分散開來,皆去阻殺這些張牙舞爪的走屍。
蘇輓歌詔來的盡是些低階走屍,沒多大的殺傷力,就是數量多了點,耗點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