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潮溼的地牢裡,一身血衣的女子眼神灰敗的盯著一望無際的黑暗,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忽然見有亮光由遠及近的出現,女子抬起臉,臉上掛著沾染了汙泥的紅色面紗。女子淡淡瞟了一眼亮光的方向,瞳孔突然收縮。
“不,不,不要,誰都可以……但求求不要是你……嘶”女子有些顫抖的往後退縮,這一動便牽扯了腹部的傷口,忍不住輕哼一聲。
沈清寒提著一盞燈籠,緩緩的開啟了牢門,慢慢的走到女子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掛著事不關己的冷笑,“為什麼不能是我?”
面紗下的嘴張了張,卻沒說出個所以然,蘇輓歌心中苦澀道:世人皆盼我死,可我卻把你當成人間星光,如果你也同世人一樣,那這世間確實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沈清寒伸出一隻手,手中泛起藍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如果沒什麼說的,那我開始了”
蘇輓歌拼命的搖頭,聲音哽咽,“不……不……不要”
沈清寒伸手粗爆的掐著她的下巴,逼她抬頭與他對視,“不要?不要當初何必給我下藥?為何要加害我徒季緋月?為何要殺了自己的生母放火燒了那一樓人?為何要殺了淵遠師兄和吳掌門?為何要毒害自己的徒弟?為何與魔族勾結?要與不要,容不得你拒絕”
蘇輓歌一把推開沈清寒的手,沒有再苦苦祈求,反而恨意滿滿的瞪著他,眼中蓄著的淚將落未落,“有無相生,難易相成,孰是孰非,你們看得清楚嗎?”
頓了頓,讓眼裡的淚珠掉落,她又繼續道:“說出來可能你不信,你方才說的這些罪狀,我只承認兩件,我是殺了那個女人放了那把火,還有和勾結魔族。不過,她算那門子的生母……哈哈哈哈哈呵呵”
“一派胡言,你敢說其他的事你一件都沒做過”沈清寒冷冷的睥睨著她。
蘇輓歌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當然敢,那藥不是下給你的,是給季緋月的,你自己搶著喝了而已,吳冠天雖是我殺的,可他罪有應得,淵遠他是自己撞上來的,我根本沒想過動他。至於季緋月,宸越都死了,她一點責任都不負嗎?天理何在……至於毒害徒弟嘛,是他求我這樣做的”
沈清寒輕視的搖了搖頭,“果然是浪費我的時間,不知悔改,開始了”,伸手覆壓在蘇輓歌的頭頂,藍色的光快速的向下蔓延,像透入了軀體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蘇輓歌開始發出慘叫,雙眼紅得如同進了血一般,身體疼得如同被人生生撕裂一般。
“啪”是金丹破碎的聲音。
“啊……”蘇輓歌發出淒厲的慘叫,劃破寂寥的黑夜。
金丹廢了之後,有兩個弟子拖爛泥般的把蘇輓歌架去了另一間牢房,多是關押窮兇極惡之徒。
“嘭”人被重重的丟在地上,砸出悶響,隨後關上了牢門。
“明日行刑”沈清寒留下冰冷冷的一句,轉身離開,腳步聲慢慢消散,蘇輓歌心頭的溫度也跟著慢慢消散,嘴角忍不住溢位諷刺的笑。
她那麼愛的人啊,就是這樣對她的。
牢籠裡開始窸窸窣窣的熱鬧起來,小聲的談話此起彼伏。
“噫,剛進來的是誰啊?”一個粗獷的聲音問道。
在旁的人回道:“好像是雲清峰的峰主蘇輓歌”
那個粗獷的聲音又問:“不是吧?犯了什麼事啊,這仙家的人都被關進來了?”
“嗨,這蘇峰主此前也算個頗有聲望的人物,可誰知表裡不一,背地裡竟幹些喪心病狂的事,還記得岐山的吳宗主嗎?那死得叫一個慘烈,舌頭眼睛全都被挖了,棄屍山野,就是眼前這位幹。”那人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