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玉殿的,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殿中時,看到那滿桌的佳餚還沒有撤下,更是刺激著他的神經。走過去一腳踹翻了那桌菜,還不解氣的把殿中的東西的砸了個遍,嚇得殿外的守衛的鬼士大氣都不敢出。
“混賬混賬混賬混賬”
“啊,氣死我了,這個小混賬,他這是在說我不乾淨嗎?”天地可鑑,青繇自打出生碰過的女性生物就只有他娘和南宮晚小殿下了,他這人就是喜歡裝,裝得跟個只會禍害人間的花花公子一樣,現在終於嚐到自己種的果了。
“混賬東西,放肆,大膽,真是無法無天了,啊,我不管他?他都這麼大了還要我怎麼管?是要吃奶?是要我把扔進鬼營訓練?還是要我把他關在宮中學點三從四德?”
“不讓碰就不讓碰唄,混賬東西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給他錢給他房子住他還不樂意了?那是要我把他趕到大街上讓他去要飯讓他喝西北風讓他風餐露宿,這就是愛他了?”
“混賬東西,他居然為了一個長命鎖這樣說我”
青繇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摔東西,就差哭了,不然就是標準的怨婦模樣。
青繇自以為脾性還是很好的,從小到大都沒有動過這麼大的氣,長久以來壓在心裡的氣在這一會算是發洩了不少,現在感覺是又爽又心痛的,真是百感交集。
坐在一片狼藉之中,青繇揉了揉痠痛的眉頭,忽然吼道:“滾進來”
幾個鬼士心肝脾肺腎皆顫了顫,慌不擇路般的跑進來,想半跪著行個禮,可這滿地的碎片渣子跪下去肯定疼,可不跪又不行,場面一度尷尬危險。
“杵在那裡幹嘛?把這裡收拾乾淨了,等下我出來要是再這個樣子,直接去領刑”青繇吼完氣沖沖的走回了內臥。
“不許發出聲音,還有,給我跟緊寧嬰那個兔崽子,有什麼事及時來告訴我,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行動”突然內臥裡傳來青繇如雷貫耳的聲音,嚇得那些在後面進來的幾十個鬼士腿都發軟了。
手裡搖著一杯酒,翹著二郎腿,躺在那張大得可以再睡十個他的床上。一頭青絲披散在床上,只穿了件白色的裡衣,上半身的繩結一顆都沒系,大片緊緻有形的肌肉裸露在外,要是忽略那張俊臉上過分的陰沉,算得上是極其的賞心悅目了。
盯著那酒杯有些出神,眼神的落寞鋪天蓋地,“阿嬰,我現在是什麼感覺呢?就是有些不明白,就算我再怎麼不好,脾氣再怎麼差,可我,也沒動不動就扔下你,可你,為什麼……”
這一天下來,他差不多喝了幾十瓶酒,加上情緒低落,這會腦袋除了昏昏沉沉麻痺得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的腦漿,就什麼都沒有了。抱著他那滿腔的“白眼狼兒子,膽敢反咬我一口”的悲傷,慢慢的昏睡過去了。
頭痛欲裂,青繇艱難的睜開眼睛,入眼還是黑暗。揉了揉太陽穴,手撐著床坐起來。口乾得厲害,聲音都發出來,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在黑暗中摸黑找到了水杯,差不多喝完了滿滿的一杯,喉嚨才舒坦了些。
“來人,誰把我殿中的燈滅?點燈”聲音低啞的喊了一聲。
幾個守在門外的鬼士魚貫而入,一會的時間殿中便燈火通明。一眾鬼士表示很委屈,明明是王上自己說這燈亮得快刺瞎他的眼了,讓他們一盞都不準留的滅掉,現在又來怪他們把燈滅了。
青繇還是保持原來的模樣,衣服不成體統的敞開著,拿著一把摺扇,懶洋洋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問道:“寧嬰去了哪裡?”
“寧嬰小主……被北離那地的一個名號境王的近絕抓了”鬼士的聲音越來越小。
青繇的懶洋洋的神情瞬間定格住,眉心有些跳,“什麼?他一個近絕被一個近絕抓了?什麼境王?膽子那麼大?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