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好了,好到直想屠了五峰,屠了你們這些正派人士”清賀的恨意和瞳孔裡的暗紅色一樣洶湧而刻骨。
蘇輓歌一臉官司,頭皮有些發麻,方才停頓般的血液湧動起來,也不再好聲好氣的說話,厲聲道:“你眼裡可還有道?咳咳……”,一時說得太急,牽動了剛才還沒順緩的氣,忽然咳了起來。
清賀似乎不為所動,抬起自己修長的手指狀似懶散的輕輕摩挲,看著自己手,隨意的摸了摸自己的指甲,淡淡說道:“道?何為道?遭人棄置,為道?身入惡煞,為道?逐出師門,為道?這天道待我不公,我又何須將這天道納入眼中”
蘇輓歌感覺自己真是要氣死了,心道這小兔崽子,一天淨記得這些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蘇輓歌真怕自己氣到缺氧。
“你自己幹了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岐山三十條人命,便不做數了嗎?”
“那我這五年來,死在我手下的亡魂不計其數,師尊可是要將我挫骨揚灰了?”
“不知悔改……”蘇輓歌面上慍色愈濃。
不知道抽了什麼瘋,蘇輓歌“多愁善感”神經這這一瞬活躍起來,慍色被那淡淡的卻是發自內心的苦澀替代了,不死心的問了清賀一句,“你真的那麼恨師尊嗎?”
清賀不做猶豫的說了出來,“是,恨師尊毫不猶豫的將我推下惡煞成景,恨師尊因為別人毫不猶豫的將我趕下雲清峰,恨師尊說話不算話,說要護我一輩子卻半路將我丟了,推我至地獄”說著說著微微垂下了腦袋,倒像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可我更恨我自己,留不住師尊,做不成一個好徒弟……
這一番話將蘇輓歌心中那虛無縹緲的希冀徹底吹散,方下壓下的亂躁的氣息又湧來上來,全往心口那裡去,當真是要氣急攻心了。眼前有些黑影浮現,意識開始有些模糊,身子不受控制的就要向後倒去。
“嘭”
一掌厚重的靈力襲來,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清賀身上。勉強忍住了被打飛出去的動作,涼薄的嘴角出溢位些血。
沈清寒及時接過蘇輓歌搖搖欲墜的身子,將她攔腰抱起來,狠狠的瞪了清賀一眼。
“離她遠一點”冷聲留下一句,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停了下來,不輕不重的瞟了清賀一眼,那雙濃黑的眸子欲言又止,乾巴巴的留下一句“白眼狼”,又繼續走開。
清賀定定的看著沈清寒離開的方向,直到人影消失不見,還是不見他有其他的動作。
抬手揩了揩了嘴角的血跡,往地下吐了一口血沫子,滿嘴的血腥味絲毫沒有要消散的意思。
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說道:“王,西南叛亂欲入侵人界的亂黨已經鎮反,那一帶流離失所的魔民也已安頓好了”
清賀抬頭看了眼那不太明亮的月亮,眼裡有些落寞,“嗯,以後……不用再管這些事了”
前來複命的魔士聽此,有些疑惑,這位新崛起的安南王可謂“勤政愛民”過了頭,將所管轄範圍內的魔民治理得可謂是“國泰民安,安居樂業”,同時還下令禁止自己手下魔族侵犯人界,可又不斷壯大自己的軍事力量,讓人摸不清這位安南王到底想做什麼?是想籠絡人心稱霸魔界再進犯人界,還是想“井水不犯河水”的與人界和平共處。
雖有疑惑,卻也刻板嚴肅的應道:“是”
——分割
腦袋還是有些昏脹,卻實實在在的是清醒了。蘇輓歌努力的睜開酸澀的眼睛,入眼尚有些模糊。
適應了一下,才慢慢的看清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