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眾人來了不下兩百個,把峰門都堵住了,見到蘇輓歌吃人的氣勢稍稍收斂了些。岐山宗主吳氏吳冠天走在最前面,高聲喊話:“蘇峰主應該知道我們此番的來意,把人交出來吧”
蘇輓歌向前走了一步,淡淡道:“人不在峰中”
聽見蘇輓歌這話,那一群人瞬間炸了鍋,一片亂哄哄的。
“這是不想放人了?”
“殺了這麼多人就一句人不在就完了嗎?岐山雖不如五峰顯赫,可也是名震一方的仙家,就平白無故的受這委屈了”
“欺人太甚”
“肅靜”吳冠天喝了一聲,當即喝住了吵鬧的人,“那蘇峰主總得給岐山一個說法吧”
蘇輓歌掃了眾人一眼,沉聲說道:“清賀犯了錯,是我這個師父沒有教好,是我的錯。那三十條人命都算在我身上”
一個衝出來道:“都算在你身上?怎麼算?以命抵命嗎?”
“那多輕啊,怎麼對得起死者?我願受魂釘之刑,一命一刑,如何?”蘇輓歌說得雲淡風輕,如同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聽了蘇輓歌這句話,躁動的人群安靜下來,一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蘇輓歌。
這蘇峰主怕是瘋了?一般人寧願選擇死也不會選擇魂釘之刑。魂釘入體猶如釘在靈魂之上,撕裂靈魂一般的痛苦,且對修為有很大的損壞,就是修道之人且是修為高的人最多十道魂釘人也基本就廢了,十五道魂釘就可致命,普通人一道魂釘就可致命,這三十道魂釘不是奔著死去嗎!!還不一定等到三十道魂釘就死了呢!
“蘇峰主交出那孽障就可,何必自己以身犯險偏要保住那孽障”吳冠天說道。
怕她挨不過三十道就死了嗎?剩下的魂釘加在屍體上怕沒有意義嗎?呵,真是想得周全啊!
“我說過,我的徒弟是我沒有教好,罪在我,他的錯我皆承了。一條人命一道魂釘之刑,總共三十道,一道我都不會退讓,從此三十條人命一筆勾銷。放心,若我沒有捱過三十道魂釘,你們大可抓來我那孽徒,剩下幾道皆由他自己來補上”蘇輓歌一口氣說完,岐山的人沉默了,蘇輓歌身後的弟子急了,都快哭了。
“師尊,不要啊”
“師尊,為什麼不讓大師兄自己承擔,你為什麼要幫他承擔?憑什麼啊”
“師尊”
“閉嘴,我的話都不管用了嗎?”蘇輓歌冷然出聲,聲音平淡的有些可怕,藏著“視死如歸”般的寧靜。
她沒有菩薩的慈悲心腸,也沒有做聖母的理想,可她總是放心不下這世人的安危,這便算是她為這個世界做的最後一件功德事吧。如果挨不過,死了,也好,反正她也活夠了,也累了。
身後的弟子一時無人敢出聲。
看著岐山吳氏的人,蘇輓歌又開口,“吳宗主覺得這樣處理可有失公平?”
“那便依蘇峰主所言來處理”吳冠天中性低磁的聲音傳來,處罰的結果一錘定音。
蘇輓歌一步一步的來到受刑臺上,好像走得很快,又好像走得極慢,步步踩在人的心絃上。
命人為自己捆好鐵鏈,靈力注入施以魂釘之刑的刑器內,連通全域性,蘇輓歌整個人懸空掛在受刑臺上的祭天石柱上,緊實的動一寸的縫隙都沒有。
蘇輓歌手裡緊緊的握住沈清寒送給她的骨哨,被她握得灼熱,心裡漫上安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