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溫婉才領著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風塵僕僕的歸來。
蘇楠聽見聲音就迎了出來,“小姐”
溫婉看見她,問了一句,“阿嬰呢,怎麼樣?還好嗎?”
蘇楠面露苦色,“不太好,近日咳得更厲害了”
溫婉表情更加凝重了,向身後的老者恭敬道:“師父,拜託你了”
“先去看看吧”溫婉的師父慕容玉跟著她進了屋。
慕容玉坐到寧嬰床邊,拉過他的手,為他把脈。
溫婉看著她師父越來越淡的表情,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走到門外,慕容玉嘆了一口氣,“那孩子生了的這種病,為師也是在前幾年才見過,這種病起初會一直咳嗽,後期嚴重點就會一直咳血直到死去”
溫婉聽此,身形顫了顫,無助道,“那阿嬰……已經是後期了嗎?師父,沒有辦法救治了嗎?”
“有是有一法,不過不太現實”慕容玉說道。
聽到還有救,溫婉趕緊問道,“是什麼?”
“以天山雪蓮為藥物輔助,慢慢的滋養是能治癒的。不過這裡離天山少說也有一月的行程,來回兩個月,我怕那孩子等不了”
溫婉只聽到了“天山雪蓮”四個字,其他的一概沒有聽進去,慌慌忙忙的和她師父道了聲謝就急急的上馬趕往山下。
溫婉這幾天總是朝九晚五的,才四更天就起床出去了,又大半夜才回來。
寧嬰好幾天沒有見到孃親,心裡有些害怕婉婉孃親會不會也不要他,他的親生孃親就是因為他有這個被病才不要他的。
寧嬰等溫婉等了半夜,蘇楠來勸了幾次都沒有用,只好也陪著這個孩子等。不過小孩子總是熬不了多久,加之身體又弱,沒等多久就昏昏欲睡了。門外漸漸的響起了馬蹄聲,由遠及近慢慢清晰,不一會就見溫婉滿臉疲色的走了進來。
溫婉看了一眼蘇楠,微微的點點頭。看向床上的寧嬰,發現自己吵醒了他。他的臉色是極其蒼白的,胖胖的手指軟弱無力,那以往水靈靈的大眼睛半眯著,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坐到他的床邊,自己帶了些夜裡的寒氣,也不過去碰他。寧嬰自己挪了過來,抱住溫婉纖細的腰身,把頭埋在她的腰上,奶聲奶氣弱弱的說道:“孃親不要阿嬰了嗎?為什麼都不來看阿嬰?阿嬰以前的孃親因為阿嬰有這個病不要阿嬰了,孃親也會因為這個不要阿嬰嗎?”
溫婉眼神暗了暗,溫柔摸了他的腦袋,“孃親怎麼會不要你呢,你乖乖的在家裡等我,孃親明天就去給你拿藥”
“我不要藥,我要孃親”
“乖,把病養好才能長長久久的陪著孃親啊”溫婉哄道。
“那孃親要去多久?”
“很快,很快就回來了,阿嬰要乖乖的,聽蘇楠姐姐的話,等孃親回來”
“好”寧嬰把頭埋得更深了,絲絲涼意透過衣衫傳到她身上。她心疼的低頭又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孩子是哭了嗎?
哄了半天,才把小寧嬰哄睡了。溫婉小心翼翼的起身,吩咐了蘇楠一些要注意的事,又急匆匆的上馬離去。
這幾天溫婉一直在打理去天上的路的事宜,以便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天山再回來。寧嬰不知道溫婉奔勞一天回來後,又坐到他的床邊陪了他半天,才去睡一會,又要馬上起來出去辦事。
溫婉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一個月的路程硬生生給她縮成了半個月。
寧嬰呆呆的坐在臺階上,看著門口的路,一張小臉不復往日的圓潤,有些消瘦蒼白。
蘇楠進屋拿了一件溫婉的披風,輕輕的蓋在他身上,“阿嬰,進屋吧,外面風大”
“不行,我要在這裡等孃親,孃親說她很快就回來了,咳咳,咳咳”寧嬰小聲的說著,話音未落又開始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