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貴妃在獨孤儒淵地帶領下來到了獨孤曉夢的閨房前,他實在沒法阻攔眼前人,兒時就無法讓其改變心意,現今其高高在上,他更是高不可攀,能與其肩並肩地站在一起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恩賜。
“貴妃,這就是曉夢的閨房~”獨孤儒淵輕聲說道。
“本宮記得吶!”宣貴妃的思緒又不自主地回到了兒時,這間屋子是她最常出入的地方。
當時獨孤老夫人還在世,最喜歡與她閒聊,她也喜歡聽其講各種有趣的故事,細想起來竟然有三十多年那麼久,久到她恍惚覺得那些瑣碎都是前世殘存的記憶。
一路走過來宣貴妃的記憶愈漸鮮活,每一株梅樹,每一棵松柏都安安靜靜依如從前那般佇立在那裡,就像兒時保護她的儒淵哥哥一樣,靜默地守護在她身旁。
“貴妃說得是。”獨孤儒淵瞧出了宣貴妃眼神裡閃動的情愫,他很慶幸,她沒有完全忘記。
自從其嫁入皇室,便沒在踏入過獨孤府,他從沒想過多年以後,他與她竟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回到這裡。
只是物是人非,她早已換了身份,他也早已變了容顏,兜兜轉轉他與她竟有了新的交集。
獨孤儒淵自知曉皇上有意讓獨孤曉夢當太子妃的那刻起,興許就一直在心底盼著能重新與他的釵兒相識吧。
家族的興旺終究要與皇室聯姻,才能延續榮華富貴,他早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以至於從未阻攔過小小年紀便想當皇后的孩童。
如今的他已然為自己的女兒規劃了相同的路,儘管他明知道女兒不喜歡這樣。
“本宮自己進去吧!”宣貴妃恢復了冷靜,不論場景多相似,終究是回不去的過往,生活本就是在不斷地進行著選擇,有取自然有舍,有舍也自然有得。
“咗~”簡單一句應承的話就足以表明了獨孤儒淵的身份,靜默的當個守望者也算是件幸事,至少能看到他鐘意的女子過得風光無限,尤其是作為貴妃享盡了普天之下的富貴。
宣貴妃徑直走進獨孤曉夢的閨房,望著那些桌椅與陳設竟與獨孤老夫人在世時用的一模一樣,她儘量讓自己不去看那些熟悉的物件,直接來到床榻前,一把掀起了厚重的被子。
宣貴妃本以為獨孤曉夢只是不願意見她,所以才大熱天的躲進被子裡假裝不會被發現,不然誰家女子會光天化日之下還賴床不起?簡直有失體統。
更有失體統的事儼然展現在了宣貴妃眼前,被子裡只有堆疊的枕頭,根本沒有太子妃。
“來人,快來人啊!”宣貴妃發瘋似地咆哮著。
“貴妃娘娘莫生氣,曉夢年紀尚小,不懂分寸,貴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獨孤儒淵跛著腳跑了進來,本想替女兒說兩句好話,誰知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給本宮解釋解釋吧,這怎麼回事?”宣貴妃指著床上凌亂的被子與枕頭。
“臣不知,哎,這個小女無法無天……”獨孤儒淵本應先解釋,不該當著宣貴妃的面抱怨。
“皇上在上誰敢無法無天?難道想造反不成?”宣貴妃狠狠地瞪了獨孤儒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