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攤上這麼個無情的父親,你就該知道我有多可憐了。”澤楓霖很鬱悶,因為自己正被神翊爍嘲笑著。
“你父親就你一個兒子,怎麼說都不會偏愛更不會忽視你,可我呢?”神翊爍突然冷若冰霜,似學了變臉。
宮深似海何止對於女子來說,但凡在天府城出生的嬰孩若得不到皇上待見或是孃親不得勢,不論男嬰女嬰都皆如掉進苦海一般,子嗣越多越會偏心,因為凡事最怕有比較。
“三哥,我錯了,我沒想打擊你,也沒敢說冒犯皇上的話,三哥切莫多心啊。”澤楓霖告饒著,他真怕惹神翊爍生氣,關於父子之情中遭受的冷落,他肯定不如神翊爍感受地更強烈。
“身為皇族血脈,表面有多榮光,背地裡就得承受相應的陰暗與苦澀,霖子,有些事你永遠不懂,因為你不曾經歷過也永不會經歷,感同身受只不過就是一個形容詞罷了,安慰人慣用的詞語無需當真。”神翊爍的話越說越沉重,一想起母妃,悲傷便淹沒了他的心。
“三哥,或許你的經歷我不懂,但只要是你的決定,我都會幫你堅守,我澤楓霖說到做到。”澤楓霖起誓著,他的想法很簡單,認準了的事便不會再變,他明白只有神翊爍平安喜樂,芸莞才會安好。
“人生在世,無論經歷多少風雨,只要有同伴在身旁就還有無阻的勇氣,哪怕世間只剩你一人信我,也算我沒有白活一世,兩不相忘何須易。”神翊爍很是欣慰,他沒想到澤楓霖會跟他表著忠心。
“三哥,越說越沉悶吶,咱聊點高興的事吧。”澤楓霖想趕緊轉移話題,他也不願意總抱怨自己的父親,尤其三皇子還是受過冷落的皇子,提起過往即使不再憂愁也終歸難以釋懷吧。
“霖子,你說聊什麼事算是高興的事?紅塵之中,悲歡離合都難以避免。”此刻的神翊爍沉浸於憂慮中,想不起任何愉悅之事。
“你想說什麼都行啊?只要別聊父親就好。”澤楓霖無奈地聳聳肩。
“我想說澤楓老夫人生病了。”神翊爍憂心忡忡道。
“三哥,你不地道啊,怎麼能開我祖母的玩笑?再怎樣找話題,也不能傷及老人的健康啊。”澤楓霖面色慍怒,他是被祖母一手帶大的孩子,自然與其最為親近。
“我沒開玩笑,澤楓老夫人真病了,不然為何澤楓大人會給你寫信?”神翊爍沒想到自己說實話,澤楓霖反而不相信。
“三哥是聽我爹說的?”澤楓霖怕他父親想騙他回家,這兩年他祖母的身體時好時壞,有點小事就鬧毛病。
“是你姐夫剛說的,他還讓我囑咐你,別跟你祖母說我長姐有喜的事,因為胎氣不穩,怕老人家空歡喜。”神翊爍繼續解釋著。
“莫不是我祖母真病了?”澤楓霖半信半疑,他離開澤楓府的這一個月曾萌生過多次想回去探望澤楓老夫人的想法,但因怕見到他父親,他便放棄了,現在想想他覺得自己真對不起祖母。
“這種玩笑開不得,你姐夫可沒有詛咒老人家的必要,他還瞞著我長姐呢,怕她跟著擔憂。”神翊爍想陪澤楓霖回府上看看,但他並不太想見澤楓大人。
“三哥,這下我真得回府了。”澤楓霖神情恍惚著,眼前立馬浮現出祖母憔悴的面龐。
“還回來嗎?”神翊爍猶豫著要不要陪澤楓霖走一趟。
“看情況吧,也不知我祖母怎麼樣了。”澤楓霖很是擔憂。
“霖子你去趟茗香閣,姐夫來時給你和宥宸都帶了補品,你取完直接拿回去吧,空手回府不好。”神翊爍一邊叮囑一邊思考哪些補品適宜老人家服用,“回頭我再給你準備一些,你要是回不來,我就派人給你送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