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酒無比的堅決,顧訣本想再說些什麼,在觸碰到她堅定的目光時,終究又咽了回去。
“……抱歉,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什麼。”
“從前到現在,我一直說要幫你,但追根究底,其實我什麼也沒能為你做。”
陸桑酒愣了愣,而後真心感到疑惑,“你怎麼會這麼想?一路走來,顧道友明明幫了我許多。”
“而且……”她笑了笑,“而且我以前一些幼稚的舉動,故意利用你來氣葉枝瑤,你也從不曾怪過我什麼,反而很多時候還配合著我胡鬧。”
“顧道友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幫助我,包容我。”
“是我欠了你很多才對,又怎能讓你犧牲自己來救我?”
“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情我會自己扛,顧道友有想要救我的心,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陸桑酒一直以來很少會說這種煽情的話,但是今日顧訣說出願意幫她這種話,她是真的很觸動。
當然,她也絕不可能讓顧訣真的幫她,所以話一定要說的清楚明白。
說完這些,陸桑酒灑脫一笑,朝著飛雲真人一拜,“多謝前輩,告辭了。”
離開飛雲的洞府,顧訣才開口說道,“你不要灰心,我們可以再去一趟金象宗。”
陸桑酒想了想,搖頭道,“飛雲前輩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情蠱用暴力手段是解不了的,那麼金象宗也不必再去浪費時間了。”
顧訣皺眉,“萬一呢?就算只是微末的希望也不能放棄。”
“池炎是金象宗的弟子,找他幫忙,他一定會幫你引見的。”
顧訣雖然表面看上去冷漠,但實際上他是個很溫和的人。
陸桑酒也從未見過他勉強別人去做什麼,一般說了別人拒絕,他就不會再說第二次。
但這件事上……他卻格外堅決。
那是一種讓人不忍心拒絕的執拗,所以陸桑酒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再拒絕。
她點了點頭朝他笑道,“好,那我聯絡池炎。”
回去見到謝凝淵,陸桑酒沒有告訴他可以透過別人將蠱蟲引走的事,只說飛雲真人也沒有辦法。
謝凝淵心底是失望的,但這個時候他不能慌,他需要給她力量。
於是他只是鎮定道,“沒關係,我們還可以去金象宗看看,還沒到絕望的時候。”
陸桑酒笑了笑,“嗯,我已經聯絡了池炎,我們直接過去就行。”
這個時候顧訣忽然說道,“金象宗,我就不陪你們去了,有結果了告知我就好。”
“宗門藏書閣放了許多上古秘典,我仔細翻閱一下,說不定能找到解蠱的方法。”
謝凝淵點頭道,“也好,那就拜託你了。”
陸桑酒卻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心底有一絲懷疑。
但當著謝凝淵的面卻也不好問什麼,於是她只是隱晦道:“凡事不必強求,顧道友盡力而為就好,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因我而受到傷害,你明白嗎?”
顧訣沉默了一瞬,而後朝她拱了拱手,“放心,我心中有數。”
陸桑酒不是那麼放心,但到底她也不可能一直把顧訣栓在自己身邊,該說的都說了,應當不會出什麼事的。
於是,她便隨謝凝淵一起離開了凌劍宗。
飛雲真人洞府外,顧訣的身影出現。
一步步走到門口,尚未來得及開口,洞府的禁制便自己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