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孤凰就喜歡在院子裡養些花草,不過她嫌西魔域的花草太難看,所以特意弄了些外面的花草來養。
就是費的人力物力、時間精力等都要高一些,不止需要佈置靈石陣法,保證充足的靈氣,還要小心呵護,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枯萎。
不過在這一切都暗沉的西魔域裡面,能有那麼些個顏色鮮亮的綠色,也著實讓人心情愉悅。
可惜如今,他這一路走來,寒鴉門裡再沒了那些鮮亮的顏色,只有西魔域才有的這些詭異花草。
顯然,蒼冥是沒有那個心思和精力去維持幾株普通花草的生命的,卻又偏偏不倫不類的養了這麼幾株醜東西,著實辣眼睛。
罰善沒有說話,只站在那裡著看他澆完花。
放下澆水的水瓢,蒼冥這才轉過身來,一雙黑沉沉的眸子靜靜的上下打量著罰善,“這麼多年不見,你倒是沒怎麼變。”
罰善也淡淡回了一句,“彼此彼此,你也一樣。”
蒼冥扯了下嘴角,“不,我還是有變化的……修為變了。”
罰善:“……”
他聽出來了,這是在嘲諷他修為沒什麼大的進步呢!
月下宮分裂的時候,其實罰善比蒼冥修為要高一些,雖然都是合體初期,卻大概比蒼冥早了二十年晉升的合體期。
只是到了合體期之後,想要增長修為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二十年當初看著好像挺久的,後來再看也不過一晃眼的功夫罷了,根本不夠看。
如今幾百年過去了,他進入合體後期的時間,倒是反而比蒼冥晚了三十年。
以前罰善一直比蒼冥修煉的快,蒼冥很介意這件事,如今得以反超,絕佳的機會自然是要好好嘲諷一番。
不過罰善對這個倒是沒有那麼介意,這會兒只是呵呵笑了下,略有玩味的說道,“你果然是沒有變。”
蒼冥隱隱聽出他話中隱含的一絲嘲諷,臉色冷了下來,倒是沒再跟他扯閒話的心思了。
他直入正題,“這麼多年龜縮在你那個神墓宗裡不出來,今天突然來了,說吧,幹什麼的?”
罰善知道,蒼冥既然昨晚是把陸桑酒他們抓回來的,那必定就是還有用,應該不會把人殺了。
所以他也沒問人死沒死,只道,“我的徒兒在修仙界走了一遭,回來的時候幾個朋友送他,卻不想在西魔域大門口,人就被你劫走了。”
“徒兒擔心朋友的安危,央求我來救人,我自然是不得不走這一遭的。”
蒼冥聞言冷笑,“朋友?呵,你那個徒弟還真是跟你一樣,竟然把修仙者當成朋友,蠢的可憐。”
罰善的臉色微沉,自然知道他這一句嘲諷的是當初白笙那件事。
當初孤凰將白笙帶回西魔域,罰善跟她關係很不錯,也真心將之當成朋友。
可蒼冥不同,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白笙,也反對過,甚至為此跟孤凰吵過。
理由是,白笙曾是御獸宗弟子,在修仙界生活了那麼多年,如今就算墮魔了,也只怕是個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把她留在身邊,只怕以後她會跟別人裡應外合對月下宮不利。
當然,最後白笙並沒有那麼做,卻也的確因為她的事,讓孤凰怒斬御獸宗一名太上長老,更是間接害死了其渡劫期老祖。
也因此使得修仙界對抗西魔域,變的師出有名起來。
這客觀看上去當然不是白笙的錯,只能說是因果使然,但在蒼冥看來,那就是白笙的錯。
所以他更加偏激的憎惡修仙者,並認為當初跟白笙交朋友的罰善也是一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