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西魔域邊境的小鎮子,剛好是個傍晚。
西魔域當初被幾個合體期修士共同設了結界,魔氣並不外露,所以儘管站在這小鎮子上空就能看到西魔域的地界,卻也並無一絲魔氣。
陸桑酒不知何時一人虛浮在半空,遙遙望著遠方,心中……有些感慨。
她真的,很久都沒有回家了啊。
只可惜當初的月下宮如今早已四分五裂,她那曾經的宮殿也已經住著別的人了。
微微垂眸,陸桑酒想起曾經查詢到的關於西魔域零星的一點記載中,說的是罰善與蒼冥不合發生內亂,最後在月下宮毀了一多半兒之後,罰善帶著一部分人離開了月下宮。
而蒼冥則是帶著更多的人留下,並將月下宮重新修繕,改名寒鴉門。
換句話說,如今月下宮的主人是蒼冥呢。
陸桑酒想起當初麒麟宗的人用蒼冥獨有的血煞咒傷了謝凝淵的事,又想起當初自己意外引來雷劫的疑竇叢叢。
然後再去回想蒼冥那向來桀驁不馴的臉,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也從未看清過蒼冥。
其實認真說來,蒼冥是比罰善更早跟著她的。
她在一些惡人手中救下蒼冥,從此他便自願追隨。
兩人年紀差了一些,陸桑酒一直將他當做晚輩來看,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算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
只是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關係似乎也就逐漸疏遠了。
如今再去回想,甚至有些想不起兩人上一次把酒言歡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當初聯合外人害了她的……會是他嗎?
重生以來,大概是離西魔域夠遠,所以雖然偶爾會想起,卻大多數被眼前的事情所牽絆,也沒什麼心思去細想。
但今日西魔域近在咫尺,倒是讓她難以控制的想起以前的許多事來。
她怔怔的望著,卻不知何時阿鳴爬到了客棧屋頂,看了看陸桑酒遙望的方向,然後喊她,“阿酒姐姐,你看什麼呢?”
他們剛到這客棧落腳,下樓吃飯的時候卻不見陸桑酒,他這一出來才瞧見她正浮空遠眺。
大部分城池都禁飛,也不打容許打架,但這是離西魔域最近的小鎮,也是最混亂的地方,根本無人管理,毫無秩序。
阿鳴知曉這裡的情況,擔心陸桑酒立於半空太過招搖再惹來事端,所以見她沒回應也不氣餒,只繼而開口喚她,“阿酒姐姐,你要是對那邊感興趣可以下來問我啊,別站那麼高,多招搖啊!”
他已經感覺到好幾道隱秘投射過來的目光了,怪讓人不舒服的。
阿鳴的話讓陸桑酒一下回過神來,她終於收回目光和思緒,轉身落到了屋頂上,又走到阿鳴身邊坐下。
隨手佈置了隔音的結界,陸桑酒才開口問道,“如今的西魔域……是什麼樣的?”
阿鳴沒有留意她的措辭,只回想著西魔域的樣子,開口答道,“百多年前的寒鴉門和神墓宗,其實還算半斤八兩,不過近來寒鴉門越發一家獨大了。”
“蒼冥……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