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酒的雙手朝旁邊摸索,很快就發現,這裡只是一個很小的空間,大概有一個棺材那麼大,而且四面全部被封死。
謝凝淵此時身體靠在上方的蓋子上,兩側也再無空隙,還真是……下不去了。
陸桑酒有一句髒話想說,但是她忍住了。
“所以,我們該不會是真的被困在棺材裡了?”
剛剛明明是掉下來的,也沒聽到其他任何聲響,怎麼就掉進完全封死的棺材裡了呢?
謝凝淵的聲音在她上方響起,“可能是……但我猜這棺材的主人一定是個窮鬼,不然也不會一個棺材都做的這麼又小又擠。”
他語調輕鬆,絲毫沒有在困境中該有的緊張和害怕,甚至說的話還帶著幾分調侃和嘲諷。
陸桑酒不禁心中一動……他如此有底氣,莫非還有什麼底牌?
她正要開口詢問,一個略顯森冷和飄忽的聲音卻驟然響起。
“你是在說本座窮嗎?”
陸桑酒渾身一僵,瞬間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差沒喊一嗓子有鬼了。
同時因為緊張,她下意識的拽住了謝凝淵的衣襟。
這一下力氣有點兒用大,拽的謝凝淵手上一鬆,就又砸在陸桑酒身上。
雖然是很近的地方砸下來,但他身體本身就有重量,砸的陸桑酒不由悶哼了一聲。
謝凝淵立即甩鍋,十分無辜的表示,“……這可是你自己拽的,怪不著我。”
這會兒其實兩個人離的很近,他的聲音也就在陸桑酒的耳邊,氛圍有些曖昧。
但陸桑酒卻壓根兒顧不上那些,只捏著他衣服的手更用力幾分,“剛剛……誰在說話?”
謝凝淵輕笑,“棺材的主人咯。”
說著,他又一副商量的口吻,“你要是不窮的話,那給我們換個大點兒的棺材?”
半晌之後,那人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本座只是沒想到會有兩個人,沒準備多餘的棺材,你們將就一下吧。”
那聲音飄忽森冷,陸桑酒覺得就像是貼著她耳邊說的一樣,讓人難受至極。
但謝凝淵能跟他對話,他們也沒有立即受到傷害,就證明還有溝通的餘地。
於是陸桑酒也大著膽子開口,“前輩,這傢伙腦子有問題,您可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哈!”
“我們兩個只是誤入了此地,您大人有大量,要不……把我們放了?”
沒等那聲音回答,謝凝淵倒是先驚訝了,“嗯?你居然不是隻求把你一人放了?”
以他跟她如今的立場來說,他還以為她會毫不猶豫把他賣了。
陸桑酒無語,“你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要不是知道那顆菩提珠是他給她的,陸桑酒巴不得他死一百次。
但是現在……唉,救命恩人,再嫌棄也得忍著。
謝凝淵調整了一下位置,選了個舒服的姿勢,把頭枕在了陸桑酒的肩膀上。
然後他懶洋洋的說道,“行,那談判的事就交給你。”
陸桑酒:“……”
她捏了捏拳頭,拼命告訴自己,這是救命恩人,這還是個佛修,絕對不是故意在耍流氓!
如此,她才總算按下了給他一拳的衝動。
而這時,那聲音又說話了。
“誤入……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