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個月已經過去了,南方的堤壩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再有月餘便可完工了。
皇上私下派人去南方打探過,說是這次修建的堤壩極為堅固,一定可以防得住洪水,可用百年。
這讓皇上龍心大悅,若是這堤壩真的可以防得住百年的洪水的話,那每年戶部都可以省下一大筆的銀子。
“說到底還是江子淮有本事,今日朕看了戶部的奏摺,國庫比去年多了二十萬兩銀子,現在還只是八月,等到年尾可能會更多。”
提到這個皇上就覺得舒心,沒有什麼比腰包充足更加讓人快了的事情了。
德勝在一旁伺候著,連著好些日子了,皇上的心情都格外的好,前些日子還微服出宮,皇上已經好幾年沒有這般了。
往年皇上每每要出巡,戶部都說銀子不夠用,所以皇上也沒有了出遊的興致,可是這些日子皇上時常出宮體察民情,還順帶著帶回了美人,也算是一樁美談。
“皇上心情好,奴才也為皇上高興呢,這戶部尚書勞苦功高,六部的人也是有功勞的。”
皇上意味深長的說道,“的確是有功,不暗中做手腳,那些臣子也算是有功吧。”
這話沒發接。
若是接了就說明這些官員平日裡只知道爭權奪勢,沒有為朝廷真正的分憂。
皇上不喜歡後宮議論朝政,宦官亦是如此。
德勝深知這個道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就不要開口,當做是沒聽見就好了。
皇上隨意的翻著奏摺,心情好了,看的也比往常快了,沒一會兒就看完了。
可當他看到慶元侯上的請安摺子,則面色一變。
德勝看著皇上的樣子,心知一定是慶元侯這道請安摺子非比尋常之顧。
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德勝從小太監的手中接過了茶,將御案上的涼茶換下。
餘光只看到了,宣國公,謀逆之心,幾個字。
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難怪皇上臉色如此的沉重,這哪裡是一道請安摺子,分明是一道參奏宣國公有謀逆之心的摺子。
宣國公聶稷是皇上的陪讀,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不得寵,時常被其他幾位皇子欺負,每一次都是聶稷挺身而出相護,皇上和宣國公那是自小的情誼。
後來二人費勁心力的同時抱得美人歸更是成為了一段佳話。
皇上登基之後也一直都厚待宣國公,可是這些年皇上的身體欠佳,心思也變得詭異,也不知道兒時的哪一點情誼現在還剩下了多少。
這份奏摺來的太過於蹊蹺了。
慶元侯也是簪纓世家,常年鎮守寒武關,二人寒武關是大昱朝的第二道屏障,一旦衡武城失手,這寒武關就變得重中之重。
如今軍中是宣國公一家獨大,又馬上要和尹家聯姻了,慶元侯這時候上這份奏摺,只怕是有些隱晦的心思了。
皇上足足看了三遍奏摺才放下。
端起了熱茶,警惕的看了一眼德勝。
德勝公公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言,目視前方。
皇上的疑心漸漸的放下,喝了口茶潤了潤,“馬上就要到中秋了,朕記得前段時間皇后想要開辦中秋家宴。”
“回皇上是的,不過當時皇上以國庫緊張為由拒絕了。”還呵斥了皇后,皇后為此還病了幾天。
“你去一趟昭陽宮,就說如今國庫已經充盈了,讓皇后著手準備中秋宴會吧。”
“嗻”
……
翌日,聖旨下達,八月十五,舉行中秋宴會,朝中文武百官都要攜家眷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