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微橙無法想象,如果聖子沈忘川沒來,自家姐妹會遭遇什麼事。
冷明月拍拍藍微橙的後背,嘴上說著“好”,眼角餘光落在地上那攤血跡上。
那是沈忘川的血。
湮滅樊籠開啟後,他便走了。
她又在藍微橙的追問下,隨便編了個理由,說自己是偶然來梨花巷發現初鴻的。
“冷姑娘醒了?來,先喝點水。”
一對老夫老妻走來,藍微橙介紹,他們是這間院子真正的主人,被張彥綁在了柴房。
“張彥現在在哪兒?找到了嗎?”冷明月謝過主人的招待,問藍微橙張彥的下落。
記憶裡,張彥逃出了樊籠。
思及被綁住的初鴻七女,和沈忘川腿上的傷口,她便眯起了眼睛,周身寒氣驚人。
藍微橙看看四周,有點納悶的把身上突然顫慄的寒毛撫平,道:
“我去青葉學院找張彥,沒能找到,他們都不知道張彥的下落。
當我以為他跑了的時候,衙門來報,說張彥已經死了。
他死在一個巷子裡,屍體都被流浪狗啃了,還是小孩子玩耍時發現的。”
“死了?”冷明月身上寒氣收斂,語氣不解:“什麼時候死的?被誰殺的?”
“巷子太偏,被誰殺的不知道。”藍微橙搖搖頭:
“驗屍的仵作說,死亡時間,大概就在他逃離樊籠不久之後。”
冷明月垂下眼簾,想到張彥那句別有深意的話:
——那個女子說了,擺佈你在意的人,就相當於與擺佈你。
“女子”指的是誰?
從字面意思來看,那個“女子”對她的性格有所瞭解,不是交過手,就是調查過她。
但應該和抓走她父母的人,不是同一批。
前者繞來繞去想毀她清白,後者直截了當想要她性命。
湮滅樊籠和蝕骨魅蟲,應該都是那個女子給張彥的。
“眼下這個關頭,著實不好調查誰是幕後黑手。”藍微橙表情一言難盡:
“如今的郾城,小到不同國家的學院學生,大到作為賽事評委的各大宗門長老,加上本地的居民,魚龍混雜的程度,相當誇張。”
她也生氣,自家姐妹好端端的不惹事,偏偏有事情自己撞上來。
“那就先不調查,守株待兔就好。”冷明月微笑,眉眼無害又溫柔,笑意未達眼底。
不動她底線前,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好好說。
踩她底線了,那就沒得商量了。
後來這幾日,冷明月都在同心客棧中度過。
學院爭霸賽的個人戰,與她沒有瓜葛,每日除了聽聽戰報成果,便是思忖自己的異樣。
她對沈忘川的異樣。
“難道是當了太多年的空巢老人,突然無法適應男子的窮追猛打?”
冷明月一本正經的自言自語:
“畢竟轉世後在象牙村,大家提親被拒後,就不怎麼來往了。”
她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答案,同時,學院爭霸賽的團隊戰也到來了。
作為團隊戰的一員,冷明月一早,就隨藍微橙幾人出發來到比賽地點。
團隊戰在一個圓形角鬥場內舉行,正中間是學生比賽用的平臺,四周的座位呈遞增式上漲,保證每一排的觀眾,都有足夠的觀戰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