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月挑了挑眉,示意冷懷謹接著講。
“我不單單是一開始就想到了燕國皇族,沈子晨和聖子談話的時候,我也有想過他們之間,是否會有血緣關係。”
冷懷謹抿了抿唇:“但沈子晨不是,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因為燕國皇族的子嗣,身上都有一顆硃砂痣。”
他給沈子晨洗澡的時候,早早檢查過了,沈子晨沒有。
“子晨的樣貌,與那聖子沈忘川,也沒有什麼相似之處。”冷明月拇指指腹輕輕摩挲小糰子的臉。
沈忘川的俊逸,是超凡脫俗,凌駕世人的仙氣。
沈子晨的可愛,則完全相反,細細比較,兩人一點相仿的地方都沒有。
“所以我才說很難。”冷懷謹只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人畫子晨的樣貌,然後分批投放在燕國乃至整個大陸的告示牌上。”
這個工作量十分大,有沒有效果,還要另說。
沈子晨低下頭,情緒失落。
“先在燕國這麼做吧,說不定能在過程裡找到別的線索。”冷明月收回視線,語氣堅定:“慢慢來,會有結果的。”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冷懷謹點頭。
恰逢此時,冷二從轉角走來,手上還拿著一沓紙。
“公子,小姐,這是前幾天送去衙門那群人的認罪書,請過目。”
冷明月接過一看,發現每一張認罪書上,都有鮮紅的手印。
認罪書的長短字型都不一樣,但核心都差不多:
罪犯某某,受冷三與趙氏指使,貪汙五味飯莊錢財。
“還有一部分人,動了其餘生意的流動資金?”冷明月看到最後,表情凝重。
“該抓的,老奴都派人抓起來了,一個都沒漏掉!”冷二渾濁的眼睛裡,隱隱透著殺氣。
冷懷謹從椅子上站起來,激動道:“有了這些認罪書,咱們可以狀告趙氏商號!”
這些都是證據!
“不急。”冷明月把認罪書放在桌上,問冷二:“外邊的風聲怎麼樣了?”
距離七魄飯莊慫恿客人偷錢借錢,險些鬧出人命這件事,已經過了大半天,帝京應該傳的差不多了。
帝京城雖不小,但人傳人的速度,也就那麼一回事。
是時候有更多的受害者站出來了。
冷二臉色一變,語氣一言難盡:“外邊的風聲,那可太唬人了。
娘子們開始查賬,丈夫們開始跑路。
有當街打架的,有吊白綾自盡的,還有拿刀直接捅的。
什麼休書、和離書、告狀書,齊齊登場,您隨便上條街聽聽,都能找到罵七魄和趙氏的人。”
七魄飯莊這回,算是犯了眾怒。
“集結這幫受害者,讓他們一人寫一張宣告,然後帶著這些認罪書……”
冷明月把認罪書交給冷二,悅耳溫柔的聲音裡,無端多了股逼人的寒氣:
“一起去衙門,送趙氏商號上西天。”
商場如戰場,競爭自古皆有,憑的就是手段和人脈,成王敗寇都稀鬆平常。
但像趙氏這樣,接二連三用陰險手段攻擊同行,迫害客人,她只能送他四字——。
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