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芃芃抱著東西就往收銀臺走，結果又被鬱江拉了回來。
“衣服不要換嗎？”鬱江微微低頭，在她耳邊說。
沒有戲謔，沒有嘲笑，聲音柔和，似是知道她很窘迫。
衣服確實要換……可是……
“我在前面等你。”鬱江把她手裡那兩包東西拿過來，又說道。
“好……”
他應該是知道她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買內褲，所以給她臺階下。
田芃芃用最快的速度拿到用盒子包裝的內褲，正準備去找鬱江匯合，猶豫了一下，又去不遠處的運動專區買了一身黑色的運動套裝。
這樣一來，那個小盒子就不會太顯眼了。
剛跟鬱江匯合，旁邊似乎猶豫了許久的推銷員突然上前，說：“先生，這是杜蕾斯旗下的最新款，您可以拿個贈品先回去試試。”
大概是因為鬱江的表情太過冷淡，推銷員朝他伸出去的手突然拐了個彎，放在田芃芃跟前抱著的衣服上，然後快速轉身消失在鬱江的視線中。
田芃芃：……
鬱江把田芃芃手裡的東西都拿過來，徑直走去收銀臺。
至於那個推銷品……鬱江沒有看到垃圾桶，他又不是亂扔垃圾的不良青年，便隨手塞到了口袋裡。
上車後，田芃芃說：“鬱老師，要不您送我回宿舍吧？”她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了。
“老爺子讓我們半個小時後到，恐怕來不及，我那裡更方便一點。”他柔和地解釋。
其實鬱江也是個好人嘛！有那麼一瞬間，田芃芃有些後悔之前詆譭他。
半個小時後，鬱江和田芃芃來到楊家。
十月，海市的秋老虎依然很有氣勢，在田芃芃來之前，沒養過女孩的老爺子還虛心請教了一下家裡的傭人——年輕的小姑娘天氣熱喜歡吃什麼？
在傭人的建議下，老爺子用西瓜冰沙來招待田芃芃。
結果，東西剛塞到田芃芃手裡，就被鬱江給搶走了。
一大勺挖到嘴裡，說：“老爺子，謝謝款待。”
老爺子氣得揚起柺杖要揍人，田芃芃連忙上前阻攔，“老爺子，您別生氣，讓給他吧。多大點事啊！我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他搶。”
從這個細節，田芃芃大概明白鬱江是個什麼樣的人——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
也不對，在超市的時候，他就好好跟她說話了，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非常照顧她的感受。
整個十月，田芃芃都在忙，每天除了課程表上的課程之外還要去楊教授家裡接受額外的課程輔導，有時候鬱江會來，有時候也不見他的人影。
月底，連著幾天都沒見到鬱江，田芃芃都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鬱老師呢？”
楊教授與有榮焉地說：“他帶著實驗室的人去國外參加人工智慧相關的比賽啦，國內時間凌晨兩點多他們進行決賽。想必這一次他還是能把一等獎拿回來，他們實驗室的獎盃架子，怕是要被塞滿了吧。芃芃，你去看過了吧？”他已經有半年沒去啦……
田芃芃搖頭：“沒有，我沒去過。”
楊教授詫異地看了一眼田芃芃：“啊？你怎麼會沒去過？鬱江不是說準備讓你去實驗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