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數查詢完畢,宋詞也已經在待了北京十七天了。方才唐斯年打來電話的時候通知他說是樺中要為他們舉行畢業典禮,要求每位同學都必須到場,就在兩天後。
宋詞又在北京找了兩天,未果,收拾了行李再次返回樺城。
彼時,他從樺城到北京,北京到樺城的飛機票,已經有了半百之多,裡面帶著他對北京的一次次希望,和,一次次失望。
希望能夠在北京找到他的姑娘。
失望是來來回回幾十次,都不曾真正的敢上前與他的姑娘相認。
說到底,也怪他太懦弱。
畢業典禮上,學校領導頭一次沒有廢話連篇,簡言幾句之後便讓他們自己安排。
學校為他們準備了一個相當盛大的典禮,光是自助式的餐桌就擺了十桌。
學生們說的說,吃的吃,哭的哭,笑的笑。
他們像是約好的一般,統一穿著那件紅白相間的麵粉袋校服,最後一次湊在一起,互相的揭黑底。
卻,誰都不會再惱了。
三年,眨眼瞬間而過。
好像只是睡了一覺,也彷彿只上了一節課,轉身那瞬間,自己就已經成了畢業生,和口中所謂的大人模樣。
他們即將各奔東西,而那一間間空出來的教室,會有下一批同他們一樣懷揣著夢想與希望的少年填滿。
“一轉眼,就眨了一眼啊,我感覺我都還沒有背會知識點,我就已經高考完,查完分數了!”
“哈哈哈,誰不是呢!我都以為自己剛來樺中報到呢!”
“我還記得之前還是三中、四中的時候啊!兩個學校的學生一到吃飯時間就開始互串食堂聊八卦,真的,就好像還在昨天啊!”
“哈哈哈哈...”
學生們開始談天說地,說不定,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能夠全員到齊的聚會。
以後的聚會,大抵會有好多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辭,唯獨這一次,他們是毫無負擔和壓力的聚在一起。
唐斯年端著一杯果汁,站在那裡聽著許苜的小提琴演奏。
許苜校服外套裡面穿了一件墨綠色的棉布裙,微微歪頭,那模樣,真好看。
一曲終,許苜微微行禮,向周圍的人打了招呼之後,拿著小提琴朝著唐斯年小跑過來,“怎麼樣,怎麼樣,我剛才的表演怎麼樣?”
“華語音樂賽冠軍選手拉的曲子,怎麼可能不好。”唐斯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準備報考哪所學校?高考狀元許同學。”
許苜,高考分數737,文科全省第一。
不過樺中向來盛產狀元,已經不足為奇了。
“嗯...”許苜佯裝皺眉,“不知道哎,你說是清華呢還是北大呢!”
“呦,許狀元看來很煩惱啊。”
許苜配合的點頭,手指點著下巴,“嘶...上哪所學校好呢?哪所呢?”
她的目光在唐斯年的身上滑了一圈,笑得狡黠,“不如,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