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愣在了原地，腿上像是灌鉛了一般，根本抬不動腿。
範書哲也愣住了，好半天才開口問道：“他是英雄？犧牲了？”
“他不是英雄，但卻是我的英雄。”宋華年彎了眉眼，彷彿那個少年就在自己的面前，“我曾過我這輩子的運氣，去換他的一個奇蹟，但是奇蹟有沒有出現，我現在還不知道。實不相瞞，我也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見過他了，差不多快一年了吧。”
“班長，還有多久聖誕節啊？”
範書哲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腦子飛快的轉動算了下時間，“還有兩週。”
“還有兩週啊。”宋華年苦笑，“還有兩週我就真的一年沒有見過他了。不過我們約定過，我會在高考結束之後重新回到樺城的。”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爸爸還在前面等我呢。”宋華年微微頷首，“再見了班長。”
她沒有等範書哲的回覆，走到一輛黑色的奧迪A8旁邊，直接開啟車門坐了進去，然後揚長而去。
宋詞目送著宋華年離開，擺了擺手，摘下口罩說了一聲，“再見。”
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摘下帽子和口罩直接扔在地上。看著那個穿著綠色校服，同自己一樣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範書哲，越看那是越不順眼。
範書哲準備轉身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他。
“喂！”
他剛扭頭，還沒有看清楚人臉，就被宋詞用胳膊勒住了脖子，拽到了一旁的角落。
範書哲因為被勒著脖子，有些呼吸不上來，雙手狠拽著宋詞的胳膊，瘋狂的掙扎著，“靠，誰啊！”
宋詞壓在他的耳邊，“宋華年的男朋友，宋詞。”
“我請假來北京，走遍了北京她可能會出現的學校，找了九天好不容易找到，卻因為你我無法和她相見，所以你說我應該怎麼處置你？”宋詞的聲線壓得很低，語氣之中滿是威脅，“一年了，你知道我是怎麼挺過來的嗎？”
“你...”範書哲喘著粗氣，“你自己不去找她，來找我有什麼用！”
“你以為我不想？你讓我失去了機會！”宋詞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今天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因為你，我不知道還要再等多久了！”
範書哲明顯感覺自己已經呼吸困難，“所以，你準備殺了我？”
“滾！”宋詞鬆開手，二話不說朝著範書哲臉上打了一拳，“老子還不想因為你這種小角色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
他拽著範書哲的白襯衣，覺得有些扎眼，“記住，不要再騷擾宋華年，不然小爺我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在北京，小爺我依舊能讓你不能好過！”
宋詞鬆開了範書哲，將他弄倒在地上，“再說一句，給小爺我離宋華年遠一點兒！”
範書哲忍著痛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宋詞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那個人瘦的不像話，尤其是臉旁的骸骨，瘦的特別的明顯，外面罩著一件寬寬大大的連帽衫，走起路來衣服顯得鬆鬆垮垮，像是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方才的行為就像是一個拼命護著自己寶貝的小孩，那種拼命怕是範書哲這輩子都無法體會的了。他只知道，就是這個人，剛才讓自己瀕臨著死亡，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