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大的人了,說話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你跟過來幹什麼?”宋詞沒有回答她的那個問題,直接轉移了話題。
宋華年像是已經預測到宋詞不會回答一樣,如同之前忽略她的告白一樣,都是那麼的不經意,卻又顯得刻意。
“不想上課,就想著出來轉轉。”宋華年在許苜沒來之前怎麼都算是坐了一年的年紀第一的位置,不想上課出來溜溜也算是很正常但容易打擊人,讓那些熬夜刷題的孩子怎麼過活?
“你為什麼剛剛會打老師?”宋華年雙腿蹬在雙槓上,用手圈住把下巴放在上面。全程並沒有去看宋詞的表情,她不敢。
這樣直接的問好像不太好,但是拐彎抹角的話又顯得太做作,倒不如直接顯得豪氣一點兒,就是賭著宋詞不捨得動她才敢這樣的直接。
“心情不好,就打了唄。”這話的語氣好像有些熟悉,往前數幾秒鐘就想起宋華年剛才說的話“不想上課,就出來轉轉。”
都看看、都瞧瞧,多麼不要臉,多麼能把活人氣成死人的兩個孩子啊!俗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打人因為心情不好就打了,一個逃課因為不想上課就逃了,這種行為極其過分、極其不要臉、極其的...般配。
宋華年微微愣住,這還是人說的話嗎?心情不好就打人,這以後要是被家暴找誰倫理去啊?
“你好像對胡榮臻和袁飛的感情很支援的樣子,對這種事情不在意?”宋華年放棄了之前的問題,再一次開口問。
宋詞沒有立即做回答,微眯著鳳眼看著前方,輕啟薄唇:“有什麼可在意的,男女之間被人叫做愛情,同性之間就只能被說是變態了?人們總是對很小眾的行為產生偏見,但是那群小眾的孩子著實讓人心疼。”
“我同胡榮臻和袁飛從小學都認識了,他們兩個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初中的時候他們兩個就開始有那種感覺,當時年紀小童言無忌,直接點破了。那一段時間我們相處的很尷尬,他們兩個也沒有再我面前那麼親密了。”
“後來呢?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宋華年很想聽下去便問道。
宋詞低頭將剛落在身上的落葉拿掉:“後來上了高中,高一的時候他們兩個還不算是太明顯,具體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也是一個月前才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不過看樣子應該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宋華年歪著頭,甜甜一笑:“這一次,你好像是在守護他們的愛情啊!你剛才的行為你都不知道有多帥,說出了多少人的心聲。”
“那可是我兄弟啊,朝夕相處了十幾年,怎麼可能不護著。他們有沒有做錯什麼,他們選擇了認為對的愛情,只是那個愛情還沒有被大眾接受。我就是想告訴學校的領導,不用存在偏見,即使被當做早戀處理了也比說成變態要強。”
宋華年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忽然覺得宋詞是那樣小心翼翼的一個人,默默地守護著別人的愛情。不被世俗接受,那就改變人們帶有偏見的思想,這是宋詞正在做的事。
後來宋華年上了大學,同寢室的有兩個女生親密的不像話,已經超越了友情的感覺。熟悉之後她們兩個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把她們是情侶的事情告訴了宋華年和寢室的另一個女生。
“好合一生。”她是這樣祝福她們的,而另個女生卻像是見到怪物一般快速向輔導員遞交了轉換寢室的申請表,離開的時候她站在門口雖是很不情願,但還是說了一句“早生貴子。”
只是這四個字,說不上是祝福還是詛咒。
女生換了寢室之後,那對情侶問依舊留在宿舍的宋華年:“你難道不會覺得很奇怪嗎?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偏見一樣。”
“為什麼會有偏見呢?”宋華年只是輕輕地合上書微微笑了:“我有一對好朋友也是這樣的,兩個男孩子哦。”
宋華年看著宋詞忽然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兩個人就靜靜地坐在那裡,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般寂靜。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中午。
政務處距離高一七班很近,曹思東、宋詞幾個人的說話聲音也都不小。那節課高一七班在聽寫,班裡的學生將他們幾個人吵架的內容聽了個一字不差,下課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在學校裡傳開,傳的沸沸揚揚。
高一七班的學生見了熟人就說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一個班級一個班級的傳,一個年級一個年級的傳,事情的發生時間距離中午吃飯短短兩個課間,全校的人幾乎都知道了。
甚至什麼版本都有,什麼胡榮臻逼迫袁飛和自己談戀愛、什麼袁飛和胡榮臻在運動會的時候不顧別人的目光直接親吻、什麼宋詞為了胡榮臻和袁飛直接曠課到政務處打了曹主任...等等等等,各個版本,添油加醋的都被翻拍的出來。
宋詞和宋華年在校園裡面遇到了胡榮臻和袁飛,就邊說著話一同走進食堂。
胡榮臻和袁飛是同性戀這件事情被學生當做了下飯料,幾個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整個食堂的人都在討論。
不過看到他們四個走進來得時候,原本聊得熱火朝天的學生看到他們四個走進來漸漸壓低了聲音,一分鐘的時間,整個食堂寂靜的都只剩下了碗筷相碰撞的聲音。
“這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聽見說話的聲音嗎?”宋華年說話也很小聲,用手捂住嘴對宋詞說:“不會是你走打哪裡,哪裡就不敢說話吧?”
宋詞搖搖頭,微微彎腰:“我也不知道啊,我都在學校的食堂吃了一年飯了,之前也沒遇見這樣的情況啊!”
“那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宋華年四處看了看,不少人輕輕抬頭在看著他們幾個,不過目光卻是落在了胡榮臻和袁飛的身上。。
應當,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