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風攬著簡雲希的腰開始敬酒。
現場的賓客們一個個受寵若驚,立即起身喝酒,一個個說著祝福的話。
婁心蘭與傅家的人坐在一起吃飯,等著一會兒傅禹風夫妻過來敬酒。
她一向是吃得很少的,一餐最多半碗飯。
用她的話說,人應該活得清心寡慾,貪吃也是一種慾念。是慾念就會給人帶來負面的影響。肥胖與腸胃不堪重負,都是慾念帶來的不良影響。
今天,她完全沒有節制,什麼都吃,她笑著說道:“大家都多吃些。我看著禹風長大,雖然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今天看到他結婚看到他幸福,我很高興。我們一家人還是應該多團結友愛,這樣咱們傅家才會走得更加的長遠。都吃啊!”
婁心蘭說著給傅震鳴夾了兩片三文魚。
還貼心的給他蘸了芥末。
今天以後,就是天人永隔了。
其實不甘心的,她也為他生了兒子,他何曾上過心?
無奈八方堂那邊太無能了。她只能走最後這一步了。
愛情被人搶走了,傅氏她得幫兒子奪回來。
她笑著說道:“到了我們這個年紀,能夠看到孩子們結婚生子,就已經是圓滿了。”
“嗯。”傅震鳴應了一聲。
他沒有吃婁心蘭給他夾的三文魚,自己夾了別的菜,也招呼傅家的人:“大家都多吃些。”
婁心蘭看到傅震鳴沒有吃她夾的魚,心裡是痛苦的,她面上不顯,自己兀自吃飯。
今天得吃飽一點,一會兒就要帶著傅禹風上路了,不能做個餓死鬼。
吃了一碗飯,又吃了很多菜,婁心蘭滿足的擱下筷子,就等著傅禹風夫妻過來敬酒。
她伸手往輪椅旁邊摸了摸,那把匕首有很多年沒有用了。
傅禹風是個練家子,必須趁其不意攻其不備,在他還沒有警惕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舉將匕首扎進他的心臟。她只有這一次機會。
想著,她望向傅禹風和簡雲希的方向,大概計算著他們過來的時間。
“你在看什麼?”傅震鳴問。
“看禹風敬酒啊!今天的婚禮真的圓滿,我在想,要是當時南璽的婚禮沒有出亂子,就好了。”婁心蘭說。
傅震鳴便不再搭理婁心蘭。
這幾十年裡,她清心寡慾,大部分時候都生活在療養院。按理,他應該同情她體諒她,甚至應該對她心存愧疚。
但是,他對她更多的卻是防備。
禹風小時候,雖然她也沒有做出過任何傷害禹風的事情,但他一直派人暗中保護禹風,生怕婁心蘭做出對禹風不利的事情來。
明明她看上去無害,但他就是不自禁的防備她。
大概是因為她這個人讓人太看不透了。
要說對他有感情,為什麼會選擇住到療養院去?
要說對他沒有感情,又為什麼一直不肯離婚?
要說她有慾望,她一直一副無慾無求的樣子,不愛化妝,不愛華服,吃都吃得很少很清淡。
要說她沒有慾念,那她死死的抓著這段婚姻又是因為什麼?
他用了大半生的時間試圖看懂她,根本看不懂。那麼,就只能防備。
婁心蘭故意對傅南璽說:“南璽啊,你比你小叔也小不了幾歲。你看你小叔的孩子都四歲多了,你們也得抓緊了。”
“我會的,奶奶。”傅南璽應聲。
他的眼神又朝不遠處的簡雲希看了一眼。
以前不覺得,現在怎麼看都覺得簡雲希是天上的雲,簡雪菱就是地裡的泥。
見傅南璽盯著簡雲希看,婁心蘭笑著說:“南璽啊,人要學會多珍惜眼前的人。”
傅震鳴覺得婁心蘭在影射他,他臉色微微沉了沉。快八十的人了,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