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怎麼辦怎麼辦,傅明源回來了,她是不是逃不走了?
蘇甜慌張又忙亂地在花園裡跑著,像無頭蒼蠅一樣,只看得見大片的灌木叢和玫瑰花,她甚至想躲進全部是刺的玫瑰叢之中,只要能逃開傅明源。
她再也不想過那種被監視被控制的生活了。蘇甜兩隻手抓著自己的頭髮,神色蒼白又恐懼,“怎麼辦怎麼辦?他是不是要找到我了?”
剛隱藏好的心理疾病在這個時候顯露無疑,可是並沒有人去發現。
老李只是低頭盛個粥的時間,就看見蘇甜推開他跑了出去,而滾燙的粥潑了他一手,一時腫起了幾個水泡,可這也來不及去包紮了。
傅明源把鑰匙交給他,是對他最大的信任。但他卻放蘇甜跑了出去,要是傅明源回來,絕對交代不了。
老李也急忙忙地衝出去,“太太,你要去哪兒啊?!”
與此同時,看見的是在門口停下的車輛,車上走下來一個俊美無雙的年輕男人,他的眉眼之間常年隱藏著陰霾,看起來懶懶散散的模樣。
不過對他非常熟悉的老李卻發現了,傅明源看起來雖然毫不在乎,但是動作確實比往常快了好幾倍。顯然,他也是非常擔心蘇甜跑出去的。
傅明源狠狠攥住了掌心,蘇甜,最好不要讓我抓到。要是抓到了,你就永遠不要想逃出去了。
傅明源看著老李,”把大門鎖上,包括所有的窗戶。”
院子很大,除了外面的大門,裡面的門也不止一扇,要是蘇甜想從這裡鑽到哪裡,或許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找到。
傅明源神色陰冷,把手揣在褲兜裡,跟他玩捉迷藏嗎,很好。
他開始沿著院子最外層一步一緩地走,看起來不像是在找人,反而是在散步一樣的閒情逸致。只不過嘴角不耐的弧度出賣了他。
蘇甜埋身在院裡最南端的一張小圓桌下面,她必須要躲好,趁著沒人的時候跑出去。可這個機會太難得了,她不能那麼衝動。她在心裡默數著秒數,直到外面一片寂靜以後,蘇甜直到,她的機會來了。
蘇甜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看也不看,就想往門邊跑,卻在不經意間撞進一片溫熱,硬的她額頭疼。
蘇甜抬眼,看見了傅明源,眼神陰沉得能殺人。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卻引起了對方更大的不滿。被強行扣住了手腕,又一次扔進了那個房間。
蘇甜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裡,使勁吸著鼻子,鼻頭已經紅紅的了。她的額頭鼓起一個大包,一個是撞在傅明源懷裡的時候,另一個是傅明源把她扔進來的時候,恰巧碰到了牆上,疼的蘇甜嘶了一聲。
傅明源的動作粗暴,絲毫沒有考慮她是不是疼痛是不是難過,上鎖的動作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蘇甜抱著腿聽著門口的鎖門聲音,心裡說不出來是難過還是麻木。
她只恨自己應該醒的早一點,或許就能趕在傅明源回家之前跑出去了。但是也說不準,沒準兒在路上也會被拖進車裡,強行帶回來。
蘇甜無意識地用額頭一下一下地磕著牆壁,從昨晚到今天沒有吃下什麼東西,也沒有喝過一口水,她的嘴唇乾裂開來,發出一陣陣疼痛。
蘇甜心裡煩躁又難受,伸手把那一整塊死皮都揭了,然後死死地抿著唇,不讓自己發出疼痛的聲音,然而鮮血還是沾染在了她的手指上。
從白天到黑夜,又從黑夜到白天。蘇甜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或許是一天,又或許是兩天。
總之,臥室的房門從來就沒有開啟過。
傅明源坐在客廳陽臺邊的藤椅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禁慾又冷漠,他的手裡拿著一張經濟報,像是看的很仔細的樣子。
然而不過就是那一面而已,已經半個小時沒有翻動過了。而被眼鏡掩蓋住一部分的是止不住的煩躁。
老李拿著杯子在旁邊,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傅明源的臉色,一邊給他添著茶,“先生,喝杯茶吧。”
傅明源淡淡地嗯了一聲,順勢把報紙放在了手邊,然後閉上了眼睛,靠在藤椅上假眠。
老李把杯子放在一邊,故作不經意地說,“先生,都已經過去一天了。再大的火氣也應該消了吧,就給太太開個門啊。一直鎖著也不是事兒啊。”
傅明源沒應聲。
老李想了想,又繼續說,“不開門也行,要不然送點吃的上去也行啊。這都一天了,連一口水都沒喝呢。太太身體弱,怕頂不住。”
別說是身體虛弱的蘇甜了,就算是個強壯的漢子,一天不吃不喝也該難受了。
“她自找的。”傅明源的聲音在風中飄散,像是夢囈。連老李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再看傅明源,已經睡著了。
畢竟也是熬了幾個夜晚沒有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