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長來了,國師已在內等候多時了。”前來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白衣的小道童,胖乎乎,笑吟吟的臉讓人生不出惡感。
“屠小姐交給身後的侍者吧。”
話音剛落,就有一拍白衣小童出來扶起了屠千秋。
這也是白衣使者。
看來齊無量訊息很靈通。
墨水陽忍住屁股上的痛感,擠出一絲笑意,道:“國師真是神機妙算。”
“國師說,來者是客,定要賓主盡歡。”小道童如實重述國師交待他的話語,在他看來只是很平常的話,可是落到墨水陽耳中,就有了不一樣的味道。
“看來他很清楚我們的目的呢。”凌霄翻身從躺椅站了起來,抻了個懶腰,“有點想大幹一場。”
“恐怕不行。”墨水陽雙眼微眯,道,“他說的很清楚,我們是客,他是主。賓主盡歡是想跟我們談條件。”
“他會肯放了那些孕婦?”凌霄有些糊塗,又坐回躺椅,像一灘液體一樣癱在上面。
“不知道他的條件是什麼。”墨水陽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他對這種與虎謀皮的情況莫名有些興奮,這很不正派。
在小道童的帶領下,他們不過走了幾步就到達了主廳。
白秀秀面露疑惑,這太快了,快的讓人感覺畫面轉了幾下,就到達主廳了。
墨水陽神色凝重,是奇門遁甲術,用靈石佈置的陣法。
齊無量是陣法師,怪不得沒有靈力,卻當上了盛唐的國師。
“師傅,崑崙的貴客帶到了。”小道童一臉崇拜的看著眼前的黑袍老人。
只見齊無量用拂塵輕輕掃過小道童的天靈蓋,溫和道:“退下吧。”
小道童如同得到無上賞賜,欣喜地退出主廳。
“又見面了。”齊無量目光掃過白秀秀,微微點頭,之後落在了墨水陽身上。
“千秋沒事吧?”黑袍老者捋了捋長至胸口的白鬍須,問道。
雖然是問句,但他眼底只有一片寧靜。他知道墨水陽他們不會傷害屠千秋。
“屠小姐沒事。”墨水陽拿出同危燕一樣的外交嘴臉,假惺惺道,“只是國師府的門檻著實有點高。”
“這裡不是國師府。這個府邸存在只是為了一棵樹。”老道雙眸微眯,長長的白眉毛掛在溝壑縱橫的臉上,墨水陽突然覺得有點喜感。
真的很像兩根白麵條。
“國師的樹養的確實不錯。”墨水陽面上不顯,但是內心已經樂壞了。
凌霄知道墨水陽腦子裡的想法,翻了個白眼。
屁大點事笑成這樣,一點都不端莊。
“這位仙長,是不是還未見過長生果樹?”
老頭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但墨水陽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凌霄劍上。
墨水陽不著痕跡地擋住齊無量的視線,微微一笑,道:“卻之不恭。”
在外面看,還沒有那麼直觀的感受。
可一旦站在那顆樹下,墨水陽這才知道,何謂壯觀。
整個國師府都在這片綠蔭的籠罩之下。
樹上瑩白色的果子在濃濃翠綠之中尤為顯眼,空氣中充盈著潮溼泥土和淡淡的檀香,綠色本該是充滿生機的顏色。
可凌霄卻感到一絲淡淡的死氣。
不是這棵樹,這棵樹茁壯的驚人。
那死氣,來自地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