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聲一響,墨水陽同屠千秋同時衝了出去,跟在他們後面的是李四,白秀秀也歪歪扭扭地上路了,只有魚靈機還在摸索著摩托車。
“這個賽況非常激烈啊。”胡玲優哉遊哉的坐下,看著大螢幕,不緊不慢地解說道,“我們可以看到,屠小姐和墨水陽幾乎並駕齊驅,我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四皇子緊隨其後。”
說到此處,她呷了一口茶,淡淡的掃過李四的粉絲團。
粉絲團立法反應過來,一陣高呼。
這收了錢,就要替人家辦事不是嘛……
“我們的秀秀小姐顯然是初學者,非常可愛啊。”
“沒想到靈機先生是個天然呢。”
……
觀眾緊盯著大螢幕,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這麼新奇的東西,彷彿現在正在騎車的是他們一樣。
參賽者都帶上了頭盔,屠千秋側頭看了一眼墨水陽,眉毛一挑:“不錯嘛?”
揹著個黑色劍盒騎摩托,有點時髦。
屠千秋說著,加大油門,故意攔在墨水陽前頭。她是好戰的性格,喜歡刺激,不然不會在刀口舔血的行業做那麼多年。
“她好像在給你拋媚眼?”凌霄在劍內擺好椅子和果子,好整以暇地透過墨水陽的視線觀看賽況。
“師傅,我們通常叫這種行為——挑釁。”墨水陽唇角輕勾,也打大油門,在一個彎道成功漂移超過屠千秋。
“刺——”的聲響透過音響傳遞過來,透過螢幕他們似乎還能想象到燒胎的味道。人群的歡呼聲越來越大。
李軒轅看著坐在正中央的李衡宇,神情複雜。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哥哥。
李衡宇和他相差五歲,卻跟雙胞胎一樣。
不僅僅是一模一樣的長相、身高,甚至連靈根都是一模一樣的。
盛唐李氏這一代出了兩個天靈根。
這在末法時代意味著什麼?對於普通的修仙世家,那是一舉躋身一流世家的機會,是普天同慶的大好事。
可惜,李氏是盛唐皇室。
開國皇帝就立下規矩,一代中只能有一人修仙,修仙者也不可從政。因為皇室要支撐國家,一旦高位者同百姓脫離,只會毀壞國家機器。
李衡宇是嫡長子,父皇選擇他做太子。
同時,也就失去了超凡的機會。
李軒轅小時候很崇拜李衡宇。功課是最出色的,性格也是最溫和的,大哥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成為儲君而量身打造的。
直到……
在他即將奔赴崑崙的前夜,李衡宇找自己喝了杯酒。
他才知道,太子並不想做太子,他憎惡規則,憎惡朝堂,甚至憎惡——整個盛京。
超凡的機會唾手可得,可又相隔千里。
李軒轅明白,自己是幸運的,建立在李衡宇的痛苦之上。
妙妙峰的死心石,自己勘破的平等。
這種平等並不是字面意義上的平等。我們生而為人,是平等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你有什麼,我就也得有什麼。
平等是生命、人格意義上的平等,而這種平等需要秩序來維護。
每個人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好自己,世界、國家、個人才能很好地運轉起來。
或許對一些人來說,會很殘忍。
比如李衡宇。
他厭惡規則,而自己選擇——
維護秩序。
李軒轅不知道,一年過去了,他的大哥,是否和他一樣放下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