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京兆尹完全不知道,李軒轅臉黑是因為一句“嚶嚶嚶——師兄我好想你”。
眾天瀾城的百姓也戰戰兢兢,害怕是被誰舉報了,官府來抓自己隔離。
就瞧青天大老爺擠出了一個為盛唐服務的微笑,道:“此事是本官失職,沒能體恤民情,親親花園還有幾處房產空置,各位可以先在那裡安置一段時間。”
“大家跋山涉水從天瀾趕來這裡,一月的路途,必然不是瘟疫的攜帶者。諸位只要安心在親親花園待著,等到天瀾事了,就可以回家了。”
“大家也不必靠乞討為生了,盛京織造廠還有很大的勞動力缺口,最近天瀾防護服緊缺,各個織造廠都日夜不休地開工。”
京兆尹的目光掃過幾個小孩,笑道:“當然童工是不招的。”
“最後,希望大家以後相信官府,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我們。”京兆尹一番話說得出自肺腑,末了還深深鞠了一躬。
凌霄支著下巴,坐在牆頭,好整以暇的看著下面烏泱泱的人群。
這些人前一刻鐘還是一副苟且偷生,生無可戀的樣子,這一秒就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人跟人之間興奮地抱在一起。
瞧,人多像野草,前一秒好似被連根拔起,一場春雨過後,又“蹭蹭蹭”地從地裡冒了出來。
百里無爭經常念得是啥——
唔,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盛京,還不錯。”凌霄揚唇輕笑,小聲道。
轉念,又想起危燕算到的盛京大劫,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
那破星辰機率論,除了大劫,小劫,算到過啥吉報麼?
白衣使者、國師……似乎在盛京的名聲還挺好,怪不得李軒轅他作為一個三皇子,那麼久都沒有動作。
不能無端的就發落了人家。
何況,說是國師,更像是這個國家的宰相……
一旦涉及朝堂,事情就複雜起來了。
“喂?大師兄,是我——”墨水陽躲在角落裡,給李軒轅打了個電話,剛接通,一開口,就聽到一陣忙音。
墨水陽扶額,又飛快切了另一個號碼。
“喂?靈機師兄——”
“別解釋了,水陽師弟,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滴滴滴——”
……
墨水陽咬咬牙,手指飛快敲擊螢幕,將全部希望孤注一擲在這個號碼上。
“喂?秀秀師姐,是我啊。”
對面的人彷彿剛剛睡醒,聲音中還帶著一絲慵懶。墨水陽只覺得這聲音是世界上最動聽的仙樂!
“唔……水陽師弟,什麼事啊——”
“軒轅師兄,你拿我手機幹什麼?”
“墨水陽是個變態。”
“我作證,我看到了。水陽師弟試圖掰彎軒轅師弟!”
“滴滴滴——”
墨水陽無語望天,夕陽西下,那空中緩緩下沉的太陽,象徵著他的師門情誼。
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