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官人被仙家接走了!”一個丫鬟裝扮的人急衝衝的衝了進來。
“什麼?”女子掀開了頭上紅蓋頭,今日的她盛裝打扮,本以為能嫁得如意郎君,誰料今夜本該成她夫婿的公子卻在宴席上,被仙人一指,要去走那昇仙之路。
凡人修仙時代的正式開啟,無數凡人靈府洞開,從此雞犬升天。
而修行者與凡人之間,隔著天塹。那道鴻溝,足以隔開長生與姻緣。
但女子她似乎不認命。她扔下礙事的蓋頭,翻身上馬,竟跟著追了出去。
他們走不了多遠的……天涯海角,我總要找到他,跟他要一個說法。
“終究是我對不住你……”眼前的男子一襲白衣,額間一點殷紅,他看自己的眼神,是慈悲。
慈悲?多可笑。
“不……我們已經拜了天地!”女子一襲嫁衣似火,頭上的荊釵也因為長途的奔襲而散落,烏黑的長髮映著她雪白的面孔,何等悽楚。
“白山月……你絕不可以一聲不響的離開。”
“妖魔劫降臨人間,這裡很危險,你回去吧。”男子輕嘆一口氣,彷彿從悠遠亙古傳來,帶著溫柔的慈悲。
這慈悲,對女子來說,卻如剜心。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女子竟笑了。
“你不是白山月。”她盈盈一拜,笑的美豔,“是奴家認錯了人,錯把仙官當成了出走的夫君。”
“你……”男子面上流露出一絲遲疑,他不知道女子這樣是好是壞。
總之……她不再糾纏,便是好。
他會衷心祝福她,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師傅,師傅?”
凌霄再睜眼時,就瞧見墨水陽一臉憂懼地看著自己。
夢中那個女子……就是白山月那狗賊曾經的道侶吧。
“我沒事。”凌霄嫌棄地瞥了墨水眼一眼,“白山月早就知道我是魔劍。”
她起身,動動手指,外衣就無風自動,套在了她身上。
墨水陽半遮著眼,喉結微微滾動,我的天,溼身誘惑……
“我覺得也是。師傅身上刻了好多靈陣,都是白前輩用來鎮壓你的魔性的吧?”墨水陽倒是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對仙魔之類反應很大。
凌霄一開始打算,如果這個便宜徒弟嚷嚷著要斬妖除魔的話,她一定把他敲暈,然後,洗除他的記憶。
“嗯。”
墨水陽覺得凌霄的反應有些過於冷淡,餘光又瞥見凌霄手腕處微微的焦黑,那一定就是洗劍池對於魔劍靈的懲罰。
“師傅,你既然知道自己是魔劍,為什麼還要來洗劍池啊。據我猜測,您出世七次,至少受了洗劍池七次魔法傷害了吧。”
凌霄出乎意料的沒有接話。
她又想起了在墨水陽之前那個木楞楞的小書生,他好像說過什麼讓自己很生氣的話。
“凌霄,是白山月讓你入魔的。”
是的了,小書生在自己面前,詆譭了白山月。
她可以是魔劍,但是白山月作為修仙者,不能同魔有半分勾連。
凌霄僵硬地衝墨水陽一笑,道:“作為魔劍我不能有些怪癖啊?”